蕭山歎了口氣,壞笑一聲。
“給我來碗混沌麵,我要坐大廳裏吃!”這句顯然就是在故意開玩笑了,有服務生帶著,來到了一間雅致的包間,確實是餓壞了,接連點了幾道大菜,笑盈盈看了美惠子一眼,轉而小聲問服務生,有沒有料理之類的盡管上就是。
菜沒上,酒先行,蕭山實在是沒法對付那種紅酒,一瓶陳釀茅台倒滿一小杯。
“這一杯,慶祝惠子姐重獲新生,我給你洗塵。”平伸著酒杯,笑著說出來。
兩人碰杯,一飲而盡,這才舒了口氣,蕭山反手就把夾克脫了掛在了靠椅上。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美惠子對酒這東西倒不排斥,輕輕放在酒杯,開口詢問他以後的打算,看得出來,他野心可不小。
“我啊?一畝三分地,老婆孩子熱炕頭唄。”蕭山故意不說實話,戲謔的在老婆孩子兩個詞兒加了點語氣。
被這樣的眼神盯著,美惠子怎麼聽不明白他言語之間的意思,分明是在調侃自己。
稍微坐正了一些,蕭山才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才正兒八經的坐直了身子。
“你知道這世界上有異能者吧?我就想見識見識這些人,別的野心嘛,就是欺負欺負日本的漁船,折騰折騰美利堅國的海域,沒的玩了,去敘利亞倒賣軍火,要不就去非洲轉轉,實在不行,我下海底轉悠轉悠總可以吧,反正錢多不燒手。”無賴的語氣配上帶著笑意的表情。
言語簡短了一些,蕭山開始絮絮叨叨說了說最近發生的事情,韓金壽爺倆玉佩直到李氏集團的覆滅,恰好說完,趕上服務生推著餐車來上菜。
待外人走了以後,美惠子才挑起眉頭看著眼前的他。
半年前還是公司的小職員,連自己都瞧不上,這小半年的時間就已經成了一方不可忽視的勢力,假以時日他不定要折騰出什麼氣候來。
悶頭吃菜,過足了癮蕭山一點風度也沒有抬起筷子順手從美惠子麵前夾走了一塊壽司扔進嘴裏,這才順著一口酒水下去。
“哦對了,你把國籍換了吧,反正那個對你來說,已經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吧?”蕭山剛咽下一口菜,就試探著問她。
後者稍微遲疑一下,轉而訕笑一聲。
“我和你的國籍一樣,在我來這兒的時候,就換了。”美惠子笑了笑,稍微有些苦澀,在母巢中還不覺得有什麼,這剛剛回到人類社會,自己總是有一些患得患失的感覺,讓人很迷茫,看不到遠方的目標。
自幼接受訓練,好不容易熬了出來成為一名間諜,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家蟄伏著,滿心被灌輸著那些個軍國主義,整天徘徊在想要的生活和不得已的生活之間,心裏也慢慢發生著潛移默化的變幻。
終於有一天似乎可以完成任務回家了,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是沒有根的人,這時候偏偏被這個眼前這個小混蛋給抓住了,欺負也談不上,仇恨更談不上,這小半年的恬靜生活不正是自己所希望的。
捏著手中的酒杯晃著裏麵的酒水,不由得露出了苦笑,自己在大海的深處住了這麼久,已經把那兒當成了家,那裏給自己的感覺最為溫馨滿意,這突然離開,心裏反而有點舍不得,居然還想回到那個一點噪音也沒有的地方。
蕭山見她有些心不在焉,也大概能理解她現在的心情。
笑了笑,卻是又一次端起了酒杯,一來二去中間好像還叫服務生又拿過幾瓶酒,手機也響過幾次,後來不耐煩就關了。
喝了多少是不知道了,隻感覺天旋地轉的渾身發熱……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過來,口幹舌燥的讓人難受,眯著眼睛躲著陽光,這兒好像不是自己家……
“呃……”幹渴的喉嚨好像塞進去一個太陽,蕭山赤膊著膀子,盤膝坐在床榻上,稀裏糊塗的看著周圍,自然而然的撇了一眼周圍。
“嘶!”地上的和服……
什麼酒勁全沒了,隻感覺自己脖子都僵了,不敢扭頭去看旁邊……
心髒突突的跳,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好像咳嗽一聲就會噴出去一樣的緊張,後脊梁骨上更是出了一層汗,稍稍提起被子看了一眼……
那分明是玉腿蜷縮在一起,俏生生的腳丫還勾著自己的腿……
這邊蕭山都愣了,那邊一雙纖纖玉手緩緩爬上了脊梁,耳畔裏有些許呼吸聲,吹的耳垂都癢癢,身後一個嬌軀貼了上來,越發惹得人心猿意馬。
苦澀的咧了咧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地上淩亂的衣衫還不能夠說明問題嗎。
“那個……”蕭山隻感覺對不起這三個字有點難出口,可又沒別的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