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的錯。”以榮聲音低沉,力氣像是剛才那一掌千分之一。他從素素身邊走過去,大步朝那片樹林走去,朝公墓出口走去。
他的心裏應該很疼。雪芬對他那麼好,他出手打了她。素素看著他落寞的黑色背影,把那束玉蘭花放在阿丁的碑前,朝他鞠了躬,對他道:“阿丁,對不起。”她哽咽了,她想對阿丁說她來墓地的最初原因是為了見以榮,可是說出來怕傷了阿丁的心,不說她心中為更為難過,最後她補充道:“改日我會專程來看你,阿丁。”
素素轉過身,看到以榮已經穿過了白樺林,一個黑衣人突然從林子中衝出來,速度很快,將以榮撲倒在地。素素心叫不好,連忙大步跑過去。她看到以榮和那個男人扭成一團,是在地上,那個男人戴著黑色套頭帽,口鼻戴著口罩,隻露出兩隻惡狠狠的眼睛。這個蒙麵人顯然占了上風,他騎在以榮身上,揮起手臂砸下去。以榮的鼻子和嘴角都滲出了血。
“住手!”素素叫道。
以榮身體很弱,當那個男人離開他將素素按倒在地時,他還無法很快速的站起來。素素被那個男人快速捆住雙手丟在地上,以榮踉踉蹌蹌的走過來要救她,便被男人揮起棒子在素素尖叫聲中打暈在地。
素素驚恐的大叫:“不!”她看著以榮高大的身子如一棵樹,倒下去。她的整個心像個被捏碎的玻璃杯,碎的生生的疼。
“砰。”素素隻聽腦後響起沉悶的一聲,隻覺得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脖子流出來,全身一軟,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醒來時,是在一間堆砌著舊機器的倉庫內,隻有一束白熾燈的光從頭頂打下來。她是側身躺在地上的,在她身邊還躺著一個人,他的血已經流到自己的胸前的衣服上,她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以……以榮……”素素顫抖的叫出來,她的雙唇在發抖,抖的很厲害,讓她的聲音變得空靈而飄渺。
素素的手腳都被捆綁的,她使出好大的力氣才坐起來,隻覺得頭腦昏暈,看著同樣被綁著的以榮,她哭著叫他:“以榮……以榮……”
以榮的血已經凝固在地上,變成濃稠的紅色,素素心疼的看著他,她問自己:“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啊?來人啊?有人嗎?救救他,救救他……”她環顧四周大叫道。
倉庫突然發出沉悶的‘刺啦’聲,鏽跡斑斑的鐵門突然被打開了,素素看到一個人走進來,他戴著黑色頭套和口罩,這正在將以榮打昏的那個人,素素驚恐的望著他,懇求道:“不管你是誰?不管你要做什麼?都讓我一個人承受吧,請你放過他好嗎?我求求你了。”素素拚命的點著頭,若是她的手腳沒有被捆,她會非常誠懇的跪下去求他。
黑衣人說道:“實話告訴你,我的目標隻是柯以榮,你,對我來說沒有用。”
“那你是要放我走。”素素怯生生的問道。
“讓你去報案嗎?”他反問道:“哼哼,我沒那麼傻,今天算你倒黴!趕上了我的計劃,也算我們命中有緣。”
“你既然相信緣分,就應該相信因果,做壞事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不管你為了什麼,都請停手吧。”素素發自內心的勸說道。
“我已經回不了頭了。”他歎了口氣,仿佛自言自語道:“也許這就是你所說的因果吧。”他的眼睛垂下去,似是有一絲慚愧閃過,素素覺得他還是有情有義之人,還想繼續勸說他時,他竟然打斷她,問道:“我問你,假如這有塊餅,他隻有半條命,你有一條命,給他吃,挨了餓的你隻能活一天,他能活兩天;給你吃,你能活五天,而且有可能能想到辦法走出去,而他隻能活半天,你們兩個一人一半,半天之內,你們會死光光,你會怎樣分配這款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