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走到窗前,看著外麵的世界,很靜謐,突然想起了一首歌,是和程禦風在一起時,她突然喜歡的歌,十年。這首歌是不是也有著離別的韻味呢?嗬嗬,是她矯情了。既然十年不好,那唱什麼呢?
徘徊過多少櫥窗,住過多少旅館
才會覺得分離也並不冤枉
感情是用來瀏覽,還是用來珍藏
好讓日子天天都過的難忘
熬過了多久患難,濕了多少眼眶
才能知道傷感是愛的遺產
流浪幾張雙人床換過幾次信仰
才讓戒指義無返顧的交換
把一個人的溫暖轉移到另一個的胸膛
讓上次犯的錯反省出夢想
每個人都是這樣享受過提心吊膽
才拒絕做愛情代罪的羔羊
回憶是抓不到的月光握緊就變黑暗
等虛假的背影消失於晴朗
陽光在身上流轉,等所有業障被原諒
愛情不停站想開往地老天荒
需要多勇敢
燭光照亮了晚餐,照不出個答案
戀愛不是溫馨的請客吃飯
床單上鋪滿花瓣擁抱讓他成長
太擁擠就開到了別的土壤
感情需要人接班接近換來期望
期望帶來失望的惡性循環
短暫的總是浪漫漫長總會不滿
燒完美好青春換一個老伴
你不要失望蕩氣回腸是為了
最美的平凡
喬少帆回房間的時候就聽到淺夏的清唱,有種滄桑的味道,她對那個人的愛,太深了!隻是他的姑娘啊,對不起,還是讓你受到傷害了。回到了書房,還是不打擾她了。
人是容易寂寞的動物,是由莫名其妙的材料組成的,在什麼都抓不住的時候,就需要有人和自己說話,沒人說話就會失控,於彷徨中猛然做一件意外的事兒是一點兒也不意外的。所謂意外,就是不按常理出牌,根本不會在那個時刻做那樣的事,比如半夜出去散步,冬天去陽台洗澡,大早晨起來吹一瓶牛二。皆因寂寞。
2015年的s城,有很多人已經不在,有很多事已經發生。記憶裏的那些街道開始出現斑駁的痕跡,淺夏站在傾城日光的中央,抬頭看見無數的爬山虎長滿了整個牆壁。那一刻她突然有點莫名其妙的悲傷。因為她的左手邊,依然沒有人。淺夏向喬少帆請了幾天假,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他那睿智的眸子,和幾乎看穿一切的淡然。淺夏想,她和程禦風七年了,該結束了,再走一次s城,盡情的回憶自己的愛戀,釋放自己的感情,之後放下吧,這是四年期間她第一次回到這裏。
南方的六月總是多雨,雨滴傾斜著滑過車窗,像數不清的淚痕。
淺夏愣坐著,既想哭,又想笑。
有時列車開進隧道,她就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微卷的發,白皙的麵容,尖削的下巴。喬少帆說,他第一次見她時就注意到她的下巴,可憐兮兮的,像洋娃娃。
淺夏不以為意。八年前蘇淺夏是個胖女孩,胖到看不清下巴邊緣的程度。喬少帆一貫欣賞她的冷靜自持,卻也不知道,她曾經是個大大咧咧、缺乏理智的人。在她又胖脾氣又壞的時候,有個人喜歡過她,而後她被辜負。在她變瘦變美變溫柔的時候,她才猛然察覺,那個辜負她的,才是她最難割舍的一個。她要是個聰明人,就該明白往事不可追,把握現在才是要緊的。可她偏要犯傻,不喜歡手中西瓜,想要撿回當初的芝麻。隻是新城已無舊少年。
喜歡上程禦風,意料之外。如若不是那麼多的思念,她想她至今都不會明白。有人說,新歡不來,舊愛永遠是座山。可淺夏卻願意這樣,沒想過忘記,也不曾想所謂的新歡,她隻是想等,等一個值得她去忘記你的人,可是卻從未想過和他在一起後,經曆了那麼多,突然覺得連開始新的愛情的勇氣都沒了。哭過,笑過,愛過,傷過,痛過,得到過,失去過。這就是青春。那一段活活撕扯下皮肉的時光;那一段瘋狂過的時光;那一段純真的時光;那一段他們相愛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