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1 / 2)

陳立幹咳一聲,開腔了:”恐怕耽誤太多時間不太好,我盡量長話短說。死者,何曉薇,麵部呈青紫色,且明顯紅腫,仔細檢查還有點狀出血的現象;甲狀軟骨和環狀軟骨均有骨折,而舌骨沒有骨折跡象;另外,頸部勒痕深淺均勻。最關鍵的,左右手指的指甲裏,都發現了肉屑,可以判定並非死者者自己的,也就是說,死者明顯有掙紮和與人搏鬥的痕跡——沒錯,一切跡象表明,死是被人殺死然後偽裝成自殺的。但這個凶手卻因為一時慌張或是其他原因,沒能發現這些破綻以及一個巨大的錯誤——其中一個就是以死者的身高或許能夠用吊燈自縊,但她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在吊燈上打結!”

說到這裏,陳立停頓了一下,再次掃視一遍眾人,接著說:“這個凶手的手法雖然拙劣,但是行凶之後卻在短時間內連續想到了四個心理計策用以掩蓋其罪行,就這一方麵來說,這個凶手確實不簡單啊!第一個就是那一聲慘叫!本來,按照凶手的計劃,我們所有人在聽到這聲慘叫後會跑下來看個究竟。當我們眼見死者的時候,我們自然而然會認為死者是在發出慘叫的時候死去的。這樣一來,本來躲在某處後來又混進人群的凶手,因為大家的相互證明也就和所有人一樣擁有了不在場證明!真是巧妙的心理策略啊!由於校園的傳說加上之前詭異的自殺事件,所有人會理所當然地認為又有同學發生了類似的事件,急於一探究竟的我們根本不會注意到有誰是混進人群而並非一直在一起。等所有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再看看周圍的同學,在發現所有人都在的情況下,心理上就認為所有人一直在一起了,自然而然的!本來,在通常情況下,自殺者還會大叫是極不自然的事,但一聯係到那些傳說和那些詭異的案件,這種不正常的情況反而變得正常了。我們很自然地會想像這樣一種場景:死者遇到惡靈,發出慘叫,於是惡靈就付在她身上,迫使她自殺。”

這一段話說的眾人目瞪口呆,沒有想到就在自己身邊有這麼一個危險的人物。“那我們為什麼不報警呢?”又有人問了。

陳立解釋道:“如果報警,我們就中了凶手的第二條心理計策。沒錯,通常情況,遇到殺人事件我們首先想到的是報警,然後靜等警察到來。可是,等到警察一來,勘查現場,詢問我們一遍情況後,馬上會得出如下結論:首先死者是被人殺死,然後偽裝成自殺;其次,所有人在慘叫的時候都有不在場證明,這點大家可以相互證明;再次,案發現場,門被反鎖,窗戶緊閉,毫無疑問是密室作案;最後,基於上述結論,很容易想到王大爺是最大嫌疑人,因為他有教室的鑰匙,同時沒有不在場證明。可是這樣一來,真正的凶手會暫時脫離嫌疑,雖然隻是暫時,卻給了他足夠的時間銷毀證據,讓他完全脫離嫌疑。”

陳立頓了頓,繼續說:“等王大爺被偵訊之後,接下來自然而然的就輪到第二嫌疑人了——熊偉,他會是本案的關鍵人物。因為他掌握著凶手不在場證明的證據,但同時他也受製於這個凶手。如果他貿然說出凶手沒有不在場證明,那麼同時他自己的不在場的證明也就沒有了。案發前不久相信有同學看到熊偉走出教室,出來透透氣,而那個凶手和他一樣。這種情況下,他們隻有互相證明案發時都不在場。雖然熊偉懷疑他可能是凶手,但並沒有證據,這樣一來,與其冒險指認,不如閉口不言。因為一旦他的不在場證明沒有了,同樣有鑰匙的他自然也就成了嫌疑人。是這樣吧,熊偉?那麼你告訴大家,案發前你和誰在一起,又知道些什麼?”

眾人不約而同地望向熊偉,因為他們知道從他的口中能聽到凶手的名字。

熊偉抬起頭來,直視眾人的目光,然後抬起右臂指向其中一人說道:“我當時和他在一起——蔣濤!”

眾人立即轉過頭,用驚愕的目光看著蔣濤,然後自發地向後退了一步。這時熊偉接著說:“當時我在走廊上,蔣濤走了過來,問我曉薇去哪了。我告訴他她在N105,因為快到元旦,她在檢查教室布置。然後他說他也去幫幫忙。過了一會,他回來了,卻突然說要上廁所,然後轉身跑向了廁所,至於我也準備回教室了。就在我剛剛踏進教室門的時候,聽到了慘叫就和其他同學一起跑下去。我沒有留意蔣濤去哪了,等我想起他,他已經和我們在一起了。”

熊偉說完,陳立接著問道:“蔣濤,他說的對嗎?”

蔣濤笑了笑,爽快的承認了,“沒錯!可那又怎麼樣?我確實看到了曉薇,然後幫了會她,因為她也幫過我。然後我就上來了,走之前她還活著。後來我也確實去了廁所,聽到慘叫之後,我也是立刻出了廁所,才和大家一起下來的。而且我得提醒你兩件事,一是曉薇死前可是慘叫了一聲,如果我殺了她,無論我往哪跑都會和一群人相遇,可結果呢?二是這門窗緊閉的地方,我沒有鑰匙是怎麼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