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他的名字。
自從出生以來,以超群的智商總是被孤僻在外,盡管家裏的堂兄弟很多,甚至連手指都數不過來,這淡泊的性格對誰都是愛理不搭。
因此,當其他弟弟或者哥哥把弄著水槍的時候,他常常安靜的呆在一旁,沉默不語,偶爾仰望天空,再去想想專研的學識領域。
他的世界單調的似乎隻有黑白兩色,開心難,傷心亦難,心口的這塊永遠都是冰冷的,沒有一絲的餘溫。
當他聽說顏家的千金誕生時,依舊沒有什麼動靜,看著激動異常的這些男孩子們,聽說了她的名字顏揚,頭一次感覺到心中的波瀾,升起一個令他自己也驚詫的念頭——
他要玩一場小遊戲!
扮演溫柔親近,隻疼著妹妹的九哥。
他不懂得什麼是憐惜,但他會偽裝。
要演戲給單純的妹妹看,對於他莫不過於是一件平常到極致的事情。
可是,麵對一個隻會哭,隻會鬧的人,終究也會膩,到一定的極致,當然也可以毫不猶豫的拋棄,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
也許是保持著那點距離,他眸子的深處都是不著底的徹骨寒涼。
那天,在樓梯拐彎,那嬌滴滴的妹妹,不顧地板的肮髒,似乎在…整理,這一件件丟棄的物品,都是她出門必不可少的,居然就這麼扔了?
真是古怪,不知道是他的疑心作怪,他嚐試著靠近。
一樣的麵孔,一樣的行李,總感覺有些東西在悄悄的改變。他的接近,她臉卻紅的不成樣子,像是紅彤彤的蘋果,說話也是疙疙瘩瘩。
他的妹妹恐怕不是眼前的人了……
不過,這關他什麼事呢?
隻是,他也絕對沒有想到,這遊戲會使人淪陷。
她會偷偷靠著他,小心翼翼的與自己交談;她寢室的女孩蠻橫無理,欺淩的事他從來不會插手,隻因為她的那句累了,他心中有了一絲波動。
即使逢場作戲,他也不會那麼認真,獨獨盯著那雙眸子,他看到了夢中的影子,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麵對班級裏同學的挑唆,和誤解,她無比鎮靜,口中的話句句屬直,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什麼時候起居然如此伶牙俐齒。
不知不覺間,抬眸就看見那雙眼睛無意的瞥到自己,但也在轉瞬即逝。
他原本打算看著好戲,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絲愧疚。
門打開,她不敢直視自己,看來都已經知道了,自嘲的勾起了唇,這戲還需要演。
當牽起她的手,他突然有了別樣的感覺,從所未有的,像有一頭四處亂撞的小鹿,原來你的手這麼暖,這麼小。
自己的手上不知何時起,多了幾粒滾燙的淚水,難道自己不夠好?心又沉落下墜,擦拭著,安撫著,知道她說的那番話,他自始至終都無法忘懷——
“我愛的人是你啊!”
被呆愣住的他,任由這丫頭擺布,最後霸王硬上弓,吻上了,嘴唇很軟,牙齒很白,咂,還沒細細品味,就來不及抽身離開。
這感覺,很好。
但是,又太短。
凝視著她傲嬌的,害羞的臉蛋,因為自己脫口而出的玩笑,哭著跑開。
這一次,他真的急了,看到她憂傷的背影,心口像撕碎了般的疼痛,怕…她又離開自己。
也不管什麼,直接上去用上了她,順便,也再續那個羞澀的初吻。
心中的情感一瞬間的爆發,對啊,這是喜歡的味道。
他多麼想和她立刻在一起,這丫頭畢竟年幼,自己也不好強人所難。
這開端的遊戲,在末尾時也結束了,他輸的很慘,輸的心甘情願。
丫頭在他懷裏的那一刻,他慌了,耳邊沒有她的嬉鬧,沒有她的呼吸,沒有她跳動的心髒,臉色一如既往的蒼白。
試著撫平她緊皺的眉頭,手顫抖的厲害,第一念頭就是,丫頭還活著。
醫生的診斷結果,手中的死亡病例,他像失了魂般,走到病房,極其輕柔的撫摸著床上的人的臉,眼神柔情似水。
季一站在門口,麵無表情的看著一切,接著歎了一口長氣,無聲無息的走開了。
因為這地溝油的毒害,屍體腐爛速度加快,最後是整科的醫生阻攔,才讓另外的家屬帶走遺體。
五年後,指掌全國最頂級的集團,季家集團的董事長,自殺了……
窗口的風漸漸吹起舊桌上的筆記本,那最後一頁上,隻有緲緲幾字,
丫頭,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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