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木頭啊!動作快點啊!”一個老女人拉拔著聲音使勁推了夏真一把,夏真懷裏抱著一堆木柴,被狠狠一推之後摔倒在地,木頭順勢飛出去滾了一地,老女人一看,立刻尖聲驚叫,“哎喲喲!你這死丫頭要死啊!笨手笨腳的,真不知道你活著是做什麼用的!愣著幹嘛?還不快點撿起來,難不成還要我撿啊!”
夏真爬起來,手心裏一陣尖銳的疼痛,抬起來一看,原來是手心被磨破一大塊皮,鮮血往外不斷翻湧,咬咬牙,夏真顧不上疼,蹲下身去撿木柴。
撿了不到一半,老女人不耐煩的尖聲又響起,“快點啊,廢人啊你!”說完一腳踢在夏真背上,剛撿起來的柴禾又掉了一地。
“哎呀!你誠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耽誤了雲主子沐浴的時間,被責罰起來你擔待的起嗎?”一邊說一邊狠狠拽著夏真的耳朵,見夏真一直不吭聲,更是惹得老女人氣血上湧,手上一使勁,“嘿!你這賤婢找打是不是,竟這麼不把我放在眼裏,將軍可是說過了,任何人的話你都得乖乖的聽從,怎麼,不服氣嗎?你是不是還想在將軍哪兒領三十板子啊?”
半月前她從一個番邦公主,將軍府半個主子直接淪為最低等的下人,以前那些受過這個公主氣的人都興奮了,迫不及待的來報複她折磨她,而她,代替那個已死的公主默默的承受著這一切,從始至終一句怨言也沒有,一句反抗的話也沒有說過,他們打她,罵她,嘲諷她,她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這讓那些一直想看她笑話的人挫敗不已。
半月前的三十大板差點要了她的命,但是將軍有令,不能讓她死,於是他們請來大夫將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繼續著這無止盡的折磨和痛楚。這半個月,她身上已經累積了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口和淤青,都是那些在主子麵前低眉順眼受了氣發泄在她身上的成果,可這又怎麼樣,發泄過後,依然還是得低眉順眼看著主子的臉色過活,她們也不覺得累。
夏真不緊不慢的重新拾撿柴禾,依然對老女人的話和諷刺充耳不聞,氣的老女人不停的在旁邊一邊怒罵一邊在她身上恰出一個又一個憤怒的淤青。
這邊剛給雲主子燒好洗澡水,那邊楊主子那邊又來了個小丫鬟把她領走了。
這楊主子和雲主子一直不和,暗中較勁,經常將使喚夏真當作比較的工具,隻要她在其中一個這邊幹活,那接下來一定會被另一邊叫走,有時候一方不願意放人,那些丫鬟婆子還會大吵大鬧甚至於打起來,夏真在一旁冷眼看著,直覺好笑。
主子爭寵連下人都養成了勢力清高的習慣,好像天底下就隻有他們的主子最尊貴,誰都應該順著他們,可一旦出現在將軍麵前,又成了謙卑順從的小女人,夏真搖頭輕歎,原來人是可以這般虛偽善變。
而原來,人心莫測這句話,是自古以來都有的,傳承了這麼多年的除了道德,還有醜陋。
夏真被帶到一個涼亭,一紅衣女子身影娉婷倚欄而坐,背後一大片荷葉襯得她猶如一朵嬌豔的紅花,柔柔的氣質惹人憐惜。
“主子,慕真兒帶來了。”小丫鬟站到紅衣女子身邊小聲稟報,好似大點聲音就驚擾了她一般。
慕真兒,是這個身體正主的名字,也真是緣分,她們名字裏都帶一個“真”字,隻是除了這一點以外,她們再沒有一點的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