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白宸夙沒有懲罰夏真,隻是令夏真從丫鬟房搬回他旁邊,要她時時刻刻呆在他身邊,除了洗澡睡覺,哪怕是吃飯,他們都像連體嬰一樣黏在一起。
夏真隻道是他想就近監視她,看她是否真的騙了他。
書房內。
“你覺得陳管事這個人,怎麼樣?”白宸夙一遍翻閱著手中的文書,一邊漫不經心的問著一旁的夏真。
磨墨的手一頓,然後又繼續,她瞥了一眼低著頭的白宸夙道,“將軍府不是不允許下人嚼舌根的麼?”
難道葉於庭已經將陳管事的事跟他說了?辦事效率挺高的啊!
“我是在問你的看法。”他不以為意,麵不改色的說道,反正這將軍府是他說了算。
“呃……”夏真啞然,為難的回答道,“那個,我覺得……他能進將軍府做事,說明他還是有能力的,至於他做事方法嘛,我覺得還有待商榷。”
“哦?”他看著她問,“你對他有什麼不滿的地方?”
不滿的地方?那可多了去了!
首先,欺軟怕硬,就知道撿軟柿子捏,見了有勢的就哈巴狗似的點頭哈腰;其次,他就是一顆地道的牆頭草,風往那邊吹他就往哪邊倒,一點立場都沒有;還有,好吃懶做,整天大魚大肉,隻會指揮別人做這做那,自己什麼都不會做,嚴重懷疑他是走後門進來的;再者,疑心重,別人說點什麼就疑神疑鬼,不是懷疑這個就是懷疑那個,搞得人不得安寧;最後,最可惡的是,不給她飯吃,差點餓死她!
當然這些隻能放在心裏暗自抱怨,要真說出來,對她沒有好處,還徒增別人的反感,這種對自己不利的事她才不做。
“我不喜歡在別人背後說人壞話。”她一語雙關,即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又堅定了自己的立場,若是日後那陳管家想來個秋後算賬,也沒有證據不是?
哈!夏真不禁在心裏佩服自己考慮周到,得意一笑。
看著她的表情由憤憤不平慢慢轉變為最後的得意,他心下了然,淡淡笑道,“你覺得他還適合當這個管事嗎?”
“啊?”她愣住了,這……他一定要她當告狀的小人嗎?她不是已經表明自己的立場了嗎?幹嘛還要逼她啊!轉念一想,又道,“他適不適合我一個丫鬟怎敢妄議?這還得由將軍做主。”
想陰她?還差得遠呢!想當初她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公司時,是怎樣整天與一群麵帶友善微笑不知道背後是不是詛咒你全家死光光的人精打交道,那場麵不知道比這驚險多少倍,更何況這落後的古代,她這個經理可不是跟那個陳管事一樣走後門得來的。
“我想辭退他,你覺得如何?”他挑眉問道。
當然好啊!這決定明智啊!盡快執行吧!這下可要高興壞了那些被他欺負過的小丫鬟了,當然,也包括她。
但是麵上還是謙卑的說,“將軍的決定,何需過問我這個小丫鬟?”要她當壞人,她才不上當。
他沒有忽視她眼中那抹不加掩飾的喜色,拿起手邊另一份文書,閑話家常似的說,“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暫緩幾天再說吧。”
什麼?暫緩幾天不就等於默認留下陳管事了?那可不行!
心一橫,便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將軍,不可!”
白宸夙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極淡,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他好奇的問,“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