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燈籠,小心的照著腳下的路,夏真隨口問道,“葉大人與阿瑤好像是同姓呢,難道是親戚麼?”
“天下之大,同姓之人何其多,並不是每個都有關係,我與葉主子同姓隻是湊巧罷了。”他並不以為然的說。
“這樣啊,剛開始我還以為你是阿瑤的遠親表哥什麼的,說來也巧,這麼大的將軍府,我好像獨獨與葉姓交好,除了阿瑤,就屬你對我好,沒有落井下石。”他從來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對她冷嘲熱諷,從始至終都對她很禮貌,就像此刻,她的身份是下人,別人都“慕真兒”呼來喚去,他卻禮貌的喚她“姑娘”,並沒有在身份上奚落她。
“我隻是不屑那些小人行徑。”他一生光明磊落,阿諛奉承他不會也不屑,同樣的落井下石也從來不去做,但求問心無愧。
“其實我很欣賞葉大人,不知道我這個奴婢能否有幸成為你的朋友?”如果有他這個幫手,事情會輕鬆不少哦!
“姑娘言重了,你現在的身份隻是暫時的,相信將軍很快會還你清白,到時候在下恐怕就要尊陳你一聲‘主子’了。”
“哈哈!”夏真笑道,“虛名乃身外之物,我交朋友注重的是心,葉大人難道感覺不到我的誠意?”
“不是,這畢竟是在將軍府……”
“原來葉大人交朋友是要看場合的,那真兒真是不自量力了,葉大人莫怪。”夏真轉身麵對葉於庭道,“這裏離將軍的雲宸苑不遠了,謝謝葉大人的護送。”
一下子就拉遠了距離,葉於庭有些微愣,知道她誤會了,但還是沒說什麼,點頭道,“姑娘小心。”便轉身走了。
夏真看著他的背影偷笑,這個葉於庭真單純,不怕他不幫自己。
回到房間,夏真從懷裏掏出荷包仔細查看,月白色的錦緞,右下角繡著一株淡黃色的蘭花,一個白色的“竹”字若影若現,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
荷包精致,裏麵有粉色的桃花花瓣,淡淡的香氣,明顯女兒家贈予情郎的信物,普通的荷包,但是意義肯定不普通,這“竹”字恐怕就是一切災禍的源頭了。
藏的那麼隱蔽,那這荷包必然不是錦夫人之物,恐怕是意外撿來的,不想發現了那人的秘密,於是便招來殺身之禍。
夏真暗喜,接下來,隻要找到荷包的主人,就可以找到了真凶了。
想到事情發展得這麼順利,離開的心情越發強烈了。
如果離開這裏,她又能做些什麼呢?在這個男權社會裏,女子沒有地位,除了做丫鬟,根本沒有地方會讓女子工作。當然,有個地方會收留大量女子,那便是青樓,但是她才不相信什麼賣藝不賣身,隻要進了那地方,不被吃幹抹淨是出不來的,那些電影裏演得輕鬆,但是放進現實裏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夏真躺在床上,有點犯愁,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當時的夏真,哪裏想得到她策劃著的自由,將用她一生的疼痛去換取。
最近赫裏國在兩國交界安紮了大批軍營,似有侵犯之意,但是半月過去卻不見任何動靜,皇帝為此時焦慮不已。白宸夙這幾天一直與王爺商量著此事,故而沒有時間去查錦夫人之事,夏真探了探他的口風,與她猜的一樣,沒有線索。
下午夏真尋了空,去了葉元瑤的院子。
葉元瑤備好了茶點,遣走了下人,關心的問,“事情查得如何?”
“有收獲哦!”夏真抿了口茉莉花茶,歎道,“阿瑤泡茶的手藝越發好了。”
“平日沒事,就泡些來解解悶。”葉元瑤溫柔笑道,“要不要我把收集的每一種花都泡與你品嚐點評一下?”
夏真大笑,“阿瑤也有著急的時候啊!少見啊!”
葉元瑤麵上一紅,扭頭無奈道,“真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算我沒事找事瞎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