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那長腦門頂上的眼睛和腐朽一般的腦袋,她會看得出來?”雲青寒嗤笑,打心底裏瞧不起慕真兒,“再加上我買通了她身邊的丫鬟素元,就算她死也不會想到是我。”
這話倒不假,慕真兒的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你真可怕!”夏真道,“你利用素元在茶水裏下藥,讓我不知不覺枉送了性命,同時讓一無所知的慕真兒坐實了這罪名,真可謂一箭雙雕滴水不漏,隻是……”
“隻是什麼?”她奇怪的問。
“隻是,再完美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夏真轉身,走到床邊,從枕頭下拿出雲青寒藏在那裏的絲帕,“這個,就是你的罪證!”
雲青寒駭然,“你怎麼知道……”話說一半才想起,錦夫人已死,一定是她的靈魂看見她把絲帕放在那裏的,可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麼,“這絲帕能說明什麼?”
真是死到臨頭還嘴硬,夏真道,“我曾拾到一個荷包,上麵繡的蘭花和這絲帕上的一模一樣!”
“你說什麼?!”雲青寒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上前猛然抓住她的手臂,“你確定?”
夏真皺眉,她的反應有點奇怪,但是還是繼續說道,“沒錯,你能告訴我,這個‘竹’字,代表什麼?”
她神色一凜,矢口否認,“我不知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這絲帕也是我撿到的,並不是我的。”
“你的罪行已經敗露,再隱瞞下去也沒有用,何必呢?”她想維護心愛的人的心情她能理解,隻是,一味的隱瞞,等到將軍查出來,恐怕後果會更嚴重。
“我敢作敢當,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何需隱瞞?這絲帕的確不是我的,我沒有撒謊!”她堅定的說道。
“那麼,你就是承認一切都是你所為了?”門扉“碰“的一聲被推開,白宸夙冰雕似得冷然出現,後麵跟著葉於庭,還有聞訊而來的葉元瑤和楊冬縵。
雲青寒一愣,剛才自己與“安若錦”一番對話想必是一字不漏的傳入他的耳朵,再狡辯也是無用,於是道,“是,收買素元,下藥殺害錦夫人,嫁禍慕真兒,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我認罪。”
白宸夙冷眸瞬時尖銳得像要刺穿她的身體,“在我決定如何處置你之前,你還有何話要說?”
“此事與我家人無關,一切罪責我一人承擔,請將軍不要牽連我的家人。”自知已無活路,最後的希望,是自己的私心不要影響到家人。
他冷冷的看著雲青寒,每一個字都帶著刻骨的恨意道,“來人,將雲青寒打入死牢!”
雲青寒身子一震,死牢!多麼可怕的地方,傳言進去的人沒有活著出來的,除了慕真兒,可是,她沒有慕真兒那樣的好運,畢竟慕真兒是冤枉的,而她,確實罪有應得。
夏真也被“死牢”二字震驚了,她在那裏呆過,那裏陰寒,黑暗,死氣沉沉,一個弱女子呆在那裏不被嚇死也遲早會被逼瘋。
她突然對雲青寒生出一股同情。
雲青寒沒有反抗,認命的走出去,當她看見人群中瑟瑟發抖的以梅時,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猛然回過頭來看向夏真。
她忽然大笑起來,笑的張狂,瞪著夏真,“好!好!你贏了!是我小看你了,輸給這樣的你,我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