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彥走後,隨著皇帝的壽辰過去,日子漸漸趨於平靜,寒冷的冬天也隨之而來。
夏真去看望葉元瑤時才發現她已經病了好幾天,整個人都懨懨的歪在床榻上,精神萎靡,乍看之下就像是病入膏肓,這副樣子把夏真嚇壞了。
“怎麼也不請大夫?”她心疼的責怪著,伸手探了她的額頭,滾燙一片。
葉元瑤虛弱一笑,寬慰道,“夜裏不小心著了涼,羽凝煎著藥呢,不礙事。”
她的氣色很不好,臉頰上泛著病態的紅暈,說話都有氣無力,這副樣子夏真如何放心?她堅持道,“不行,藥不能亂服,要對症下藥才能藥到病除,快速好起來。”
“對症下藥?”葉元瑤眼裏滑過一絲淒艾的痛楚,不置可否的搖搖頭,歎道,“好吧,真兒,我聽你的。”
夏真連忙吩咐羽凝去請大夫,自己責在旁照顧著。
大夫很快便來了,替葉元瑤把過脈之後,臉色很沉重,夏真心中不安,難道很嚴重麼?
“怎麼樣,大夫,是什麼病?”夏真問道。
大夫搖搖頭,“病倒不嚴重,隻是夫人心有積鬱,病情才不見好轉。”
心有積鬱?夏真看向葉元瑤,見她隻是沉默,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容,眼中憂傷若隱若現。
大夫起身,執筆寫下一副藥方,“老夫不是醫聖,醫術有限,隻能醫治風寒,心病卻無能為力,夫人若想病好,還是放下心中所想。”
葉元瑤扯著嘴角,輕輕道了聲謝,隨即囑咐羽凝隨大夫去抓藥,對自己的病情並未太放在心上。
送走了大夫,夏真望著葉元瑤,關切的問,“阿瑤有什麼心事,甚至連病都不願醫治這麼嚴重?”
“真兒,你不會明白的。”葉元瑤哀傷笑道,“我的心事在嫁入將軍府之前便有了,沉積了快兩年,怎能說放就放?”
她的哀傷讓夏真腦海募的閃過展於揚的臉,為情所困的人才有這樣無能為力的悲傷。
“是關於喜歡的人嗎?”夏真試探的問道。
葉元瑤沉默了一會,輕輕點了點頭。
“真兒,你相信一見鍾情麼?”葉元瑤眼眸染上一絲亮光,不等夏真回答,接道,“兩年前,很少出府的我心血來潮在七夕之夜去了廟會,由於人太多,我與丫鬟走散了,正當我心急如焚不知所措時,我遇見了他,仿佛上天注定的緣分,我一見著他,便再也挪不開目光。”
她臉上帶著幸福的笑,猶如一個沉浸在愛戀裏的少女,靜靜回憶著美好的往事。她的故事並沒有多離奇,也沒有多浪漫,隻是在失去絕望之後純粹的美好,夏真沒忍心打斷她,在一旁安靜的聽著。
“他的眼睛就像驛站明燈,驅趕了我所有的焦慮不安,他的笑容就像冬日裏的暖陽,溫暖了我慌亂的心,我就這樣深陷在他的眼眸裏。”葉元瑤回憶道,“從那天起,我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偷偷出府去見他,我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會做出如此出閣的事,但是為了他,我什麼都願意。他不是凰西國的人,我害怕我爹不會允許我嫁他,但是他信誓旦旦要我等他,說他一定會取得我爹的認同,此生非我不娶,我很感動,點頭答應了他。”
說道這裏,葉元瑤眼中的身材漸漸黯淡下去,她說,“他回去後很久我都沒有他的消息,我很害怕,我怕他忘記我,怕我的情付錯了人,怕我的等待隻是一腔情願,我多希望我第二天醒來就能看到他站在我麵前,可是沒有。兩個月後,我在失望中等來了將軍府的聘禮,我的心瞬時心灰意冷,甚至想到了死,可是我不甘心,我始終覺得他不可能負我,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我想知道他爽約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