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鑰勾唇,淡淡開口。
“月公子,你可知,當今女皇,名諱也為鑰?”
月公子微頓,掩眸低笑。
“嗬嗬嗬 ~~~ 姑娘,此‘月’非彼‘鑰’。”
冷鑰垂眸,繼續說道。
“可,這也算冒犯吧?”
月公子抬眸,看著麵前這個氣度不凡的女人,對於她的不依不撓有些不快,卻也不得不繼續回答。
“就算如此,我一介風塵男子,難不成女皇還要摘了我的腦袋不成?”
冷鑰挑眉,看著月公子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柳眉微翹,鳳眸輕瞪,小嘴微張,倒是多了些俏皮的意味。
“月公子言重了,在下並無此意,隻是有些好奇罷了,怕是公子,背景不簡單啊。”
月公子輕哂,有些自嘲的道。
“姑娘這話便是取笑奴家了,若是奴家有那等了不起的背景可依靠,又何苦落入風塵自甘下賤?”
冷鑰看著他,一步步走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當然,沒有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她俯首,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嗬氣如蘭。
“不必如此貶低自己,你這樣就很好。”
月公子看著她,心跳沒來由的漏跳了一拍,他搖頭,躲開她,故作諷刺的開口。
“嗬,姑娘這話就是在嘲笑奴家了,如此這般,哪裏算好?”
冷鑰收回手,轉身坐在椅子上,淡淡出聲。
“月公子可擅長作畫?可否為在下作一幅?”
月公子斂去思緒,他能說不嗎?身在這樣的地方,故作清高是生存不了太久的。
“可以,姑娘可有別的特別要求?”
冷鑰本想說沒有,想了想,還是開了口。
“拿一把古箏,我練練手。”
月公子挑眉,似乎有些驚訝,但還是吩咐下人去拿他的古箏和墨寶。
冷鑰看著他,淡然而又無謂的樣子,估計有不少人都來過,說讓他作畫。畢竟,他擅長這個。
“這是我平日裏喜歡的古箏,它叫青葉,隨姑娘彈。”
冷鑰垂眸,仔細觀賞著。它有著青色的琴身,流線型的長長彎彎的形狀,輕輕撥弄,琴聲清脆悅耳,觸感以及音色感覺還不錯。
冷鑰勾唇,輕輕撩開衣擺,坐在凳子上,撥弄了起來。
前世,她為了任務需要,琴棋書畫,繡工唱功,廚藝醫術,都有所涉及,尤其是古箏,古琴,她比較喜愛以及擅長。
此時,有些微淩亂的琴音,乍一聽上去有些毫無章法,像是不會的人亂彈,就連月公子也有些愕然,她,這是不會彈亂彈著消遣呢?
但隨即他就改變了看法,因為她的手指翻轉,琴音忽然低沉喑啞了起來,音調十分悲傷,有時像是一隻大雁失了伴侶一樣的淒厲長鳴,有時像是一個迷了路的孩童的低語,有時像是一個失去了摯愛的人的痛哭。
月公子聽著聽著,就想起了以往那些被他藏在心底的,痛苦回憶,眼眶不自覺的就紅了起來。
冷鑰眼眸微垂,專心的沉浸在琴聲裏,像是忘我了一樣,想要淋漓盡致的表達出自己的感受,把自己的負麵情緒都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