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破損得非常嚴重!整個左心房都露出來了,現在不進行縫補,說不定病人會沒救!」
欸?
「...縫補似乎也很困難呢,總之現在呼吸係統給我盯好了,隻要有一點心髒的跳動就告訴我,手術刀!」
...好像有什麼人在我耳邊肆無忌憚地說著什麼...好像是英文...不過我一點也聽不懂。
哎?怎麼回事...我睜不開眼皮,還有這全身的麻痹感——
我記得,我和阿雷斯塔打了一仗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不過既然我現在還能感覺到麻痹感,那麼就證明我還沒死去吧。
...拉麗亞她,終究還是及時把我帶回來了吧?
80%下的能力確實是很強大,但是相反的,隻有五分鍾...五分鍾後隻要沒有任何心髒複蘇的趨勢,我將會永遠死去。
說起來這個狀態還真是搞笑啊...拚了命去戰鬥到死然後繼續起來和人拚命嗎?這樣的話,孤家男人簡直就是戰爭機器嘛...
僅擁有五分鍾的時間限製看起來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給救活的可能,上一次老頭也隻是因為碰巧遇到國防部的人才能幸免於難...但是仔細想一想我現在——花了至少兩分半鍾的時間和阿雷斯塔戰鬥,就算馬上從研究所出來回到城鎮,怎麼想也不可能在兩分半鍾內獲得搶救啊。
「...主任!病人的體溫正在急速下降!心髒沒有任何複蘇的跡象!」
「繼續觀察!保持室內溫度!鑷子...」
啊...其實仔細聽還是能聽到附近「滴滴滴」的儀器聲音的。也就是說拉麗亞已經盡全力把我送過來了...完成了這件連我都認為不可能的事情。
「...主任!心髒依舊——」
「繼續觀察!」
那這群在我耳邊喧囂的人應該就是城鎮裏的醫生們了吧。
聽著這些不知其意的話和話裏透露的情緒後,我仿佛親眼從他們臉上看出那些異樣的表情——
就是說...我已經沒救了嗎?
「...主任,要用電擊器嗎?」
「心髒都變得支離破碎,這要怎麼用電擊器!」
「...是。」
...嘛,我本來也沒覺得自己能活下來,來這裏之前本來就做好了死的準備。
隻要拉麗亞回來了就好...隻要我的目的實現了就不算太虧。這樣就算去見大叔和西歐兒他們,我也不怕沒麵子。
——嗬。
還真是和開學時候聽到的一樣呢,遺物使的人數到了學期末總會削減那麼一大半呢。
我就屬於那被削減的一大半中的吧?終於懂了...這種感覺——無能為力,也不想去做無用功,所以幹脆放棄了一切抵抗。
「...縫補已經完成了!血管也大致恢複原樣了,血液也在順利流通了!心髒怎麼樣了!」
「依,依舊...依舊沒有任何起色!」
「...還是不行嗎?」
「主任,距離那位小姐說的剩下的兩分半鍾隻剩下一分鍾不到了...你看——」
「...如果心髒這樣還無法恢複心跳的話,那也沒有其他可能性了吧。」
你們在我麵前秀著這一口的流利的英文真的好嗎?而且這情緒波動要這麼豐富麼...真是的,外國人都這樣?
...如果沒救了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我也不指望能再站起來了。
比起在這浪費時間,你們還是回去好好照看傷勢未愈的夏烏特她們吧...那些家夥沒人看著不知道會不會擅自下床跑出去玩呢。
嘛,聽話懂事的蒂雅我倒不怕,倒是那個千舞...不做出什麼來肯定心裏不舒服。
「...要放,放棄了嗎?主任...」
「也隻能這樣了不是嗎?」
「......」
「把病人收起來吧。」
「...是,是。」
能聽到的,他們在一堆無奈的氛圍下開始收拾手術用品,聲音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