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替王爺高興,真是高興,嗬嗬。”我又想起什麼來問道:“難道這是王爺的第一個孩子麼?”
奶姨點點頭,說道:“王爺的妾室到不止程淩兒一個,但是王爺都不曾許明要孩子,事後管家都會把藥備好,看來這次王爺終是肯定下心來了。”
我心下點頭,這倒是,就這個藥我以端過兩次。但就這一點來說,留下自己喜歡的女人的孩子,要比四下留種負責的多。
之後奶姨竟然安慰我道:“王爺年輕,一時可能不會接受我,時間長了,定是會有感情的,如若最後還是不成,也隻能由我了。”話至此步我也隻能苦笑的附和著點頭了。
平平靜靜的幾天過得其實頗為輕鬆。
這幾天裏也沒有辦法去瀟湘閣,我便把能想到的歌曲都記錄下來,又添加劇情精心創作幾個小歌劇,其實就相當於現代的MV。想來瀟湘閣的姑娘們唱歌都不錯,但是光是聽小曲也是會煩的吧,把歌曲舞蹈都融入到一起,演出小歌劇,男女皆宜。要比夜夜留客,來的省勁又見銀子。
我開始絞盡腦汁的想,在紙上寫寫畫畫創作角色所需要的各種服裝衣飾和造型道具。不知不覺的一天又過去,我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空,頭一次覺得日子過得很充實。小唯端著飯菜又在耳邊催促道,我連聲應和這就吃這就吃,順便調侃她像老媽媽一樣嘮叨,正說笑著,門口進來一個小丫頭。
這回我認出了,她是司馬越身邊的,不用說,肯定是司馬越吩咐的。小唯緊緊的拽著我袖口,小臉比我還緊張。
“你先過去吧,轉告王爺,我用過晚膳就會過去。”該來的總會來的,我唯有坦然處之。
到了司馬越的書房時,他正在書桌前閱覽卷宗,聽到我開門進來的聲音並未抬頭,我也沒有吱聲。走到屋子一側順手從他書架上取下一本書,坐到離他較遠的一把椅子上,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他寫他的文章,我讀我的書,這種淡淡的安然竟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意識到這種荒誕的想法,我搖搖頭覺得這感覺又是好笑。
大概過了許久,聽到司馬越讓我過去,我走過去放下書。他看見我放在桌上的書,唇角一挑道:“這裏麵的字你能識幾個?”
氣氛太是安靜,或是他此時的言語裏我也未聽出多少惡意,當下我竟是笑了,又有點像受到輕視賭氣的說道:“能認識不少呢!”
司馬越抬起頭看著我,是我看起來最陌生的在司馬越眼中從未見過的神情,司馬越恍惚回過神來,低下頭道:“研磨。”
我沒在言語安靜的站在一旁慢慢的開始研磨,邊有一眼沒一眼的瞟向司馬越寫的文章。
司馬越寫幾個字便停下來,在思索一番,之後再寫上去又將前麵的否定,如此停停寫寫,我看他都頗為費勁,好大一氣,他終是放下筆來,視線對著窗外,像是和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這是你們的好祖宗啊,我心裏說道。司馬越的視線轉過來,看著我。
“王爺聖明,自會有所作為。”看著司馬越我淡淡的說:“別人們眼光淺薄隻觀的皮毛,又怎能知道理解王爺的一番雄才大誌呢。”
司馬越終是神色有變,說道:“你懂?”
“麵對一層接的一層湧起的問題,我也不懂。”像是說他也像是在給自己分析:“我隻知道人在身陷絕境時,更應該懂得靜心,懂得冷靜的思維。在一切找不到出路時,便要後退一步,關照全局,或者,就在靜心與關照時,這一切的出路就顯示出來了呢。”
司馬越站了起來,幾步度到窗邊,今晚的他與平日判若兩人,我很是納悶,但還是隨著他的身影轉過身去。
“雄才大略裏何謂勇敢,何謂計謀?”
“真正的勇敢應該包括兩個方麵:一是迎接不應該害怕的,二是害怕應該害怕的,否則便是有勇無謀了。”
司馬越轉身看著我,我坦然的將目光迎上他。他慢慢朝我走過來,在我前麵站定,眼睛沉鬱:“那本王對你來說,是應該害怕的還是不應該害怕的。”
“那王爺覺得子夫勇敢麼?”我低下頭一絲淺笑,複抬起頭看著司馬越。
“本王倒是覺得你很有計謀。”司馬越捏住我下巴,視線直逼我的雙眸。他抬起另一隻手,微涼的指腹碰觸到我的眉骨,順著我的臉頰緩慢往下勾勒著我的側臉線條,停留在我的唇角,大拇指輕輕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