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何小光老婆生了孩子，你婆婆也不用再侍候他老婆了，你公公有人照顧，小山是不是不用再去那邊住了？”母親站在衛生間喋喋不休地說著。
汪江玥心裏咯噔了下，她最怕的就是她媽問她這件事。
“媽，急什麼呀？張朵還沒出院，雖說請了月嫂，但畢竟是外人，我婆婆和她一起時間長了，有了感情一時半會還離不開。”
“就他們事多，我生孩子那會有誰管過？還不是照樣將你們拉扯大了，也沒見哪個有頭疼腦熱的。”
“好了，媽，孩子們都睡，你這樣會吵醒他們的。”
母親本身話就特別多，隻要說起家長裏短，她就特別有說話的欲望。
聽到母親進房間關門的聲音，她長出一口氣，以前自己懷麥香的時候不也是沒有管，幾個月才去產檢一次，生下的女兒不照樣健康的很。
可能是命吧，張朵設計陷害了何昊的遺腹子，自己卻遭報應了。
想到這裏她拿出手機想找個人聊一聊，拿起手機一時卻想不起電話要打給誰。
無論是在渭高還是安城，她都沒有交往密切的同性朋友，除了何小光、張高原這樣有頭有臉的男人。
這時她想起到了路大夫。
這個女人的形象迅速在她大腦中閃了一下，她比自己年長，是個資深的婦科專家，是個可以交談的人。
她試探的發了條微信給她，問她休息了沒有？
盡管時間太晚，不過作為值班大夫，晚上也隻能趴在值班室的小床上休息一會。
微信很快就回過來了。
她果然沒睡。
汪江玥便把電話打了過去。
“路大夫，你是大夫，你能告訴我是不是有生命輪回這一說，因果報應？”
電話中傳來路大夫爽朗的笑聲：“何局長，你是國家幹部，怎麼還相信這個？我們是搞醫學的，自然不會相信這些，不過現在有學者正在研究人的生死，你發出這樣的感慨，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那當然，我晚上睡不著啊，我這個朋友命運實在太悲摧，中年喪子，好不容易生下這個兒子，卻天生有問題，如果真如你說的好樣，到底有沒有治愈的可能？”
“這個目前還是一項難題，國家一直提倡優生優育，你朋友夫妻都是文化人，卻不尊重科學，發生這樣的結果實在不可理喻。”
汪江玥歎息一聲道：“你能告訴我，如果在孩子三個月的時候檢查出染色體有問題，會怎麼樣？”
“醫生會建議終止妊娠。”
汪江玥聽了不由得在心中罵起來，如果在那個時候何小光夫妻知道孩子的情況，會同意做人流嗎？
她敢保證，不會。何小光好不容易才說服張朵懷了他的孩子，他怎麼會同意她將孩子做掉。
掛了電話，汪江玥出了衛生間。打開門，卻看到母親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出啥事了？”母親表情嚴肅的問。
汪江玥笑笑，小聲說：“媽，你不是回房了嗎，怎麼聽起牆根來了，我和你說，我隻是向大夫谘詢了下，沒怎麼。”
母親看樣子已經猜出來了，拉了她進了她房間，神秘的問：“是不是何小光老婆生下的孩子有問題？”
汪江玥立即否認：“媽，你想哪去了？人家孩子福大命大，比不得尋常人家的孩子，怎麼會有問題，你一天尋思什麼呢？快休息吧，我困死了。”她真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將實情告訴她。
母親是個口沒遮攔的人，說話也是從來不計後果。
在孩子檢查結果沒有出來之前，這種事堅決不能說。即使真的是那樣，也得保守秘密，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後麵看笑話。
這一夜實在難以入睡，眼前老是閃現出張成剛的臉。要是他知道自己女兒生下一個不健康孩子的話，不知會是什麼心情。
還有宋海倫，她剃了光頭，一身青衣。
可能是一夜折騰，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都大亮了，手機突兀的鈴聲嚇了她一跳。
電話是李小山打來的。
她沒有接，自從辦了離婚手續後，他很少給她打電話。
李小山打電話能有啥好事？
她起身下床，準備去洗漱，手機短信聲提醒她。
她打開手機短信，是一張照片，登時火冒三丈。
視頻中何小光衣衫不整地正在一個女人身上動作著。
那女人特象自己。
照片下麵附著三個字，不要臉。
操，他媽的哪隻瘋狗又要咬自己了？明明是何小光在幹阿珠，怎麼他身下的女人變成了自己？
汪江玥肺都要氣炸了，臉也不洗，妝也不畫了，穿起衣服就往外走，身後傳來母親叫她吃早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