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張高原說過的話,暗自慶幸那次北京之行。
人生際遇是命中的理數。帶孩子們去旅遊巧遇了鑽石王老王張高原,看起來有些狗血。
在探監的時候再次相遇就屬於神交了。
也許自己這一生命中就該遇到的都是優秀的男人。這和阿珠的命理有一拚,阿朱侍候了李順天,卻無端懷上了何小光的種。
她可能是天生命富的女人。
不過,她不敢企盼能攀附上張高原這樣的大人物。他說自己離婚了,卻從來不提他的家人,哪個人沒家人呢?他把自己的家人搞的這樣神秘,是何用意?
要是他能在京城有座四合院該多好,她特別羨慕四合院中房子的框框。染著紅色的油漆,窗框上有斑駁的歲月的痕跡,感覺象是回到了大清朝。
她胡思亂想了一回,在單位後門口下了車,
躡手躡腳進了家門。時間太晚了,也不洗了,動靜太大會驚動家人,進了臥室,才看到床上坐著一個人。
李小山。
“約會去了?”他陰陽怪氣的問。
“你怎麼在這?出去。”她看到他非常生氣。
他最近好象變了個人,以前的時候吃完飯就急著離開,現在竟然賴在這裏過夜。
“我為什麼要走?這是我家。”
“你無恥。”汪江玥推了下他,“你還是不是男人?我們是有證的?”
“我不想一個人在外麵。”
“你是一個人嗎?王麗華,都為你作了人流,你不要她了?”
“不知道。”
他翻過身去,給了她一個後背。
有些日子了,李小山開始後悔和汪江玥離婚,婚外戀經不住任何風雨打擊的。自從王江民被監察院帶走,柳如花死了,汪江玥從北京帶回來王江民的私生子,王麗華的生活就脫離原來的軌道。
她不得不抽出更多的時間來關照侄子張光華,畢竟他是她們王家的子孫。
一個女人能有多少精力?
兒子麵臨著中考,每個周日她都得去二嬸家替侄子改善生活。
她不知道汪江玥是怎麼想的,好好的一套房子幾乎成了收容所,三個男孩子外加一個阿珠,據說她竟然有了身孕。
愛情是需要時間來浪漫的,一個整日圍著鍋台和孩子轉的女人根本無力應對,那有功夫考顧及情的事。
李小山目睹了王江民和張高生的事情,難免兔死狐悲,奔五的人了,還折騰什麼?
人到中年的汪江玥,身邊不缺男人,連張高原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菜,難道自己真的錯了?
一個人的時候,他細細回味,發現自己的人生其實就一片空白,所有的一切都拜汪江玥所為。
羞愧,讓他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
是自己辜負了這個女人。
所以,他晚上沒有走。
好笑的是,汪江玥沒在家吃飯,她是個忙人,有應付不完的事,單位的事,更多的是糾纏在何小光家沒完沒了的家務事中。
這個女人就象何小光養的一條狗,忠實的無人可比。
看著李小山的側影,汪江玥為難了。
他是自己的前夫,可還是名義上的男人。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離婚不離家也就罷了,卻還要離婚不離床?
一張床,兩個離了婚的人,怎麼睡?萬一他睡到半夜要強暴自己怎麼辦?
她在床邊上坐了會,她不可能罵他,家中還有大人孩子?
“你睡不睡?”李小山感覺到了她的異樣,轉過身來問她。
“你好意思賴在這裏?真不要臉?”汪江玥罵了句,拿了枕頭在放在床對麵,然後躺下。
她累了,男女之間的性事是一場運動,一股倦意撲麵而來。
上班後,汪江玥讓人力資源部派人去張朵的學校查她的檔案。
“我們以什麼樣的名義去查檔?學校會同意嗎?”
人力資源部的同誌很是為難。
“這樣,就說是監察院的同誌要求提供張朵的基本信息,查以下她以前在國外留學時的資料。”
這個理由看起來很符合邏輯,何小光被立案審查,想必張朵學校的人事檔案肯定也會被查的,要是這樣就更方便。
下午的時候,去查檔案的人拿回來張朵的基本情況複印件。
其中有一張英文版的自我介紹,落款和張高原提供的舉報信的落款一模一樣。
果然是她。
夠大手筆。
汪江玥心中不是滋味。
先前的猜測一下子變成了現實。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去麵對她。
汪江玥給婆婆打了電話,問她張朵的情況怎麼樣?
“挺好,不過孩子一天大似一天,顯得呆頭呆腦的,張朵嚷嚷著要帶孩子去醫院,你有空過來看看。”
“媽,我看這個時候你最好找個借口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