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江玥離開安城,謝高山卻坐不住了。
雖然他知道自己已經掌握了她的情況,她根本不能耍賴。可事情沒落到實處,他終歸還是不放心。
一個女人能把事業幹到這份上,甭管她采用了什麼手段,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隻要成功了,那就是人家的本事。
在為王江民當辯護律師的時候,從他的口中他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她的情況,知道她是一個綿裏藏刀的女人。
試想一下,在這個男權盛行的社會,一個女人要坐到一局之長的位置,那可不是一般女人能辦的到的。
他不好意思給她打話,就發了條微信給她。
汪江玥坐在會所休息室裏喝著咖啡,離吃飯時間還早,雖然有些累,她卻不好意思當著張高原的麵躺在床上休息。
盡管她和他有過男女之間的事也不是一兩次了,但她還是在他麵前不能太隨便。
女人要矜持。
這是她對自己最基本的要求。
張高原不是普通男人,是一個事業成功令女人趨之若鶩的男人。所以,她不想在他麵前失了身份。
張高原躺在床上睡著了,發出均勻的呼吸。
謝高山看樣子是真急了。
汪江玥沒想到他竟然也是個這樣沉不住氣的人。
她給他回複了幾句話,說自己在外麵出差,回去會給他答複。
謝高山就再沒有發微信。
事情變的一下子有些複雜。
汪江玥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她不由得用手扯了下身上的旗袍。這樣合身的衣服,做工精細,裁縫的手藝真不錯。
幾十歲的人了,她還從來沒有穿過這樣合身的旗袍。張高原做的這件事多少讓她感動,衣服是貼身之物,他一個大男人,竟然有這樣的心機。
他確實有些太高大上了,副省長的職位就已經讓她不勝其煩,再加上拍賣行行長,會所股東,他的多重身份反而讓她更加與他有了距離感。
做什麼都講究門當戶對,男人與女人之間也是一樣。
高山仰止,她和他差距太大了。以前的時候李小山和她之間也是這樣,她從來沒因為職位的高低對他有看法。一直以來就是他在做錯事,她在給他擦屁股。包括他和別的女人生了孩子她替他養。
就是這樣奴仆式的維護最終換來他的背叛,確實傷了她的心。
所以,她不想再過那奴仆式的生活,可能是自己將他慣的,才會有了那樣的結果。
可是,現在麵對即將到來的公主式的生活,她同樣誠惶誠恐,張高原這樣的男人,能甘心作她的枕邊人?他們之間的感情能維持多少年?與其和他這樣的鑽石王老王一起生活,倒不如找一個平常的男人。
人生是短暫的,一個人一生能有幾個幾十年。她不是不想結婚,找一個可以讓自己輕鬆的男人過日子。
張高原不是那樣的人,他這樣的男人隻能讓她更加有壓力。
她有些煩。
這樣的生活是以前夢想中的,也是所有女人都向往的。可是當真正的生活擺在她麵前,她卻畏懼不前了。
張高原身份太複雜,他究竟有多大來頭,這對於她這個來自二線城市的女人來說,可望而不可及。
“你在想什麼?”不知啥時候,張高原站在了她身後。
“老張,我突然有些不認識你了,你家業這麼大,實在超乎我想象,說實話,你嚇著我了,以前的時候我身邊最有錢的人是何小光,現在看來你比他有錢多了。”
張高原笑道:“害怕?你是不是言過其實了,我以為你會高興的,這讓我糊塗了,難道有錢也成了你拒絕我的理由?”
張高原一臉疑惑。
在他看來,汪江玥的這次北京之行,他是勢在必得。
說句難聽的話,今天晚上這頓飯,在他心目中,完全當成了一場訂婚宴。
“不是拒絕,而是我有些困惑,象你這樣的人隻在我夢中出現過,一旦在現實中看到,的確讓人難以接受。”
張高原笑了笑說:“你是不是被李小山嚇著了,婚姻是要靠自己經營的,和身份貧富沒有關係,是你自己想多了。”
張高原說的沒錯,經濟是基礎,一點不假,可是感情的基礎是信任。特別是對一個二婚的女人來說,其內容就更多,需要考慮的麵更廣。
幹嘛老是這樣糾結?
要是想太多的話什麼事也幹不成。一個人要是老這樣患得患失的話,這輩子豈不是完了。
想到這裏,汪江玥笑道:“好了,我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子,老張,我們還是簡單一些的好,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