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小子是不是惹著你了,你才公報私仇的?”
當王浩和孟天龍二人走遠後,馮援朝有些不滿的看向自己的下屬,他馮閻王可一向都是賞罰分明,那小子是真沒打架,他可清清楚楚的都看在眼裏的。
“監獄長,我總覺得王浩和一般的犯人有些不一樣。。”莊嚴皺眉看向王浩的背影說道。
“怎麼不一樣?”馮援朝瞪了他一眼,“我看你小子就是公報私仇,好了,不用解釋,下不為例。”說罷,背起雙手轉身離開了。
莊嚴動了動嘴,卻是欲言又止,對於這個脾氣暴躁的上級,他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關禁閉固然不好受,但圍著操場跑五十圈,那也是很要命的,足足過了將近兩個小時,那些參與打架的犯人才算跑完,一個個像是死狗般的癱軟在了地上,然後被管教們趕回了監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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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管教的帶領下,一行三人來到一處破舊的建築前,打開大門,裏麵是一條燈光昏暗的長走道,在走道的右邊有十多個厚厚的鐵門,當走道的大門被關閉後,整個建築顯的異常的寧靜。
當管教打開裏麵的一扇鐵門後,借助走道上微弱的光線,王浩看到,裏麵的空間大約隻有三個平方,沒有窗子也沒有被褥甚至連大小便的地方也沒有,隻是在屋角放了一個便桶。
“進去。”身後傳來管教冷冷的聲音,王浩遲疑了一下,緩緩走到小炕前坐了下來,當鐵門被關閉後,整間屋子頓時變得一片黑暗,完全被隔絕了的房間,再也看不到一絲光亮。
王浩感覺自己像是來到了另外一個空間,沒有光亮,沒有聲音,那種與世隔絕的孤獨瞬間湧上心頭,完全不受意識的控製。
王浩並不知道,關禁閉並非他想象的那麼簡單,這種懲罰手段,對人的心理考驗非常大,根據心理學家分析,人是群居動物,當意識完全陷入到黑暗之中,心理滋生出來的那種寂寞感,會讓當事人產生種種幻想。
在美國的監獄裏,再滅絕人性的罪犯,被關上七天以上的全封閉禁閉後,都會痛哭流涕的哭爹喊娘,溫順的像個小綿羊一般,每一個合格的美國特工人員,都必須能撐過十天以上的禁閉,才會被派出執行任務。
怔怔的坐在冰冷的炕沿上,這一個多月以來所發生的巨大變故,像放電影似的不斷浮現在王浩的腦海中。
自己深愛的女友,鬢角已經斑白的母親,因為過重的體力勞動而後背發生了彎曲的父親。。
一股強烈的窒息感充盈著王浩的胸腔,兩行滾燙的淚水慢慢從他的臉龐滑落,落在了這暗無天日,冰冷的地麵上。
這一個月來的委屈與思念在這一刻得到了爆發,王浩緩緩閉起雙目,任憑淚水不斷地滑落,一時間,堂堂七尺男兒,竟然悄聲啜泣起來。
黑暗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情緒在得到釋放以後,王浩漸漸感到了一股困意襲來。放下疲憊的身心,王浩輕輕倒在了陰暗潮濕的小炕上。
哽咽的聲音已在慢慢消失,似睡非睡間,王浩似乎感覺到了有一絲光芒正在黑暗中的某個角落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