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聞言,愣了足足有一分鍾的時間,才反應過來,“她..她現在什麼地方?”當下急切的問道。
“就在會見室,”莊嚴沉吟了一下,麵露擔心的看向王浩道:“王浩,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林小晚可不是一個人來的..”
“哦,我會的。”王浩一愣,雖然不明白莊嚴話裏的意思,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既然如此,就跟我走吧。”莊嚴皺了皺眉,沒在說什麼,當先轉身走了開去,王浩急忙跟在他的身後走去。
一路無話,兩人各懷心思,五分鍾後,王浩被帶到了會見室門外。
莊嚴向守在門口一名年輕管教附耳交待了幾句,轉而拍了拍王浩的肩膀,說道:“進去吧,記住我剛才的話。”
“是。”王浩迫不及待地點了點頭,跟在那名管教身後走進了會見室。
會見室不大,但裏麵人卻擠的滿滿的,整間會見室橫向用一道厚厚的玻璃牆隔開。
每隔一米左右有一個通話平台,每個通話平台上擺放著一部電話機,與玻璃牆外的另外一部電話機想通,用以犯人和親屬之間的交談。
每個通話平台後麵站著一到兩個快要刑滿釋放的犯人,用來維護秩序。
王浩強壓住內心的激動,一個平台一個平台的走去,就在他走到最後一個平台的時候,一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龐出現在了玻璃牆外,在那張熟悉的臉龐背後,還站著另外一張熟悉的臉龐。
王浩心中一震,站在女友身後的那張臉龐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在今年春節的同學聚會上,當眾羞辱王浩的那名男同學,徐波。
徐波家境很好,人長的也還看得過去,父母都是做煤炭生意的,在家中又是獨子。
大二那年,徐波就曾追求過林小晚,但那時的林小晚最看不慣像徐波這樣的富二代,自己沒有本事,仗著家中有點錢就在同學們中間耀武揚威,所以,她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王浩這個來自農村,靠勤工儉學上學的學生會主席。
看到兩個人一同出現在會見室,王浩頓時想起了中隊長之前說過的話,“王浩,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林小晚可不是一個人來的..”
胸口一時之間猶如被萬針齊紮,已經完全體會不到痛徹心扉的感覺,現在的王浩大腦一片空白,手腳麻木,怔怔的望著玻璃牆外那張日思夜想的麵孔,卻是久久坐不下身來。
四目相對,玻璃牆外的林小晚早已是淚流滿麵,淩亂的頭發,憔悴的臉龐,還有她脖子上戴的那條細細的金項鏈..
那是去年冬天,在林小晚生日的時候,自己攢了三個月的工資才給她買下的,當時雖然吃了三個月的水煮掛麵和鹹菜饅頭,但當他看到女友戴上項鏈時的興奮表情,頓時覺得一切都值了,隻要能讓她開心,即使自己吃一輩子的水煮掛麵和鹹菜饅頭也願意。
隻是今日,望著自己日思夜想的戀人,王浩的心中卻突然產生了一種陌生的感覺,當下便想轉身離開。
“坐下吧,該麵對的總歸還是要麵對,逃避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王浩的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王浩轉頭看去,中隊長莊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自己身後。
“莊隊,我..”
一時間壓製在王浩心底的委屈頓時化作了兩行淚水,不聽話的奪眶而出。
“敢於麵對現實才是真正的男人,接吧。”莊嚴拿起電話聽筒,遞到了王浩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