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請你喝酒!”拿到結石我轉身跑了,期盼已久的獵物終於到手,我隨即來到實驗室,這裏的裝備很齊全,電子的,光學的一應俱全,我借著打掃實驗室衛生的機會躲在裏麵,用了一個上午加上中午的時間,把硬塊的結構搞明白了,確實很精巧,金屬離子附著在結締組織的末端,簡直是天然的生物電路和天線,而且具備彈性,這些組織在被按壓的時候,就能改變天線的結構,使之適應不同的無線電頻段,難怪安然能聽到常人聽不到的東西,他身上相當於裝了個無線路由器,精神要是還能正常才怪!
東西雖然弄明白了,但我還是很忌憚天眼神童的預測能力,我疑心他也在尋找這塊硬疙瘩,為了保險,我又做了塊麵團,把疙瘩裏頭的結構用麵團分層雕刻出來,因為結構很複雜,所以我弄出來十幾個白麵球,每個樣子都不一樣,而且先後順序隻有我知道,我記不住裏頭的結構,隻能記住白麵球的順序,做完這些後,我把真正的結石銷毀掉了,現在知道這裏頭秘密的隻有我一個,就算有人把白麵球偷走,他也看不出裏麵的門道,隻有我同時在場的情況下,才能破譯出這些秘密,這種做法,也是數據加密的一種辦法,把大數據分割成不同的數據塊,然後索引單獨列出一張表,兩者分開存放,這樣即便有人偷到其中之一,也沒法還原,當然如果他們既偷到白麵球,又把我給抓了,逼著我還原,那也沒辦法,生死關頭,還是保命要緊,這都是閑話不提。
做完這些後,我把白麵球藏到了實驗室最靠裏的一張桌子底下,那裏有塊瓷磚鬆動了,搬開後底下正好有個凹槽,能把東西放進去,等我忙活完,已經是下午快下班了。
頭下班的時候,吳風突然來找我,讓我下班後陪他出去陪一個客戶吃飯,這倒是挺稀罕的,一般領導選人陪客戶,都會選擇自己的心腹,我跟他什麼關係,辦公室的人都知道,按理說,他應該去找毛思華作陪,而不是我,由於我還需要繼續占用實驗室,偷著繼續自己的研究,所以不想額外生事,就答應了。
路上他才告訴我,這位客戶叫薑源,是個大貿易公司的老板,他想借用薑源公司的力量,把新藥賣到更多地方去,但是這位薑老板好喝酒,而且酒量很大,他吳風酒量不行,其他人也一般,所以就想到了我,因為我在部門裏頭算是最年輕的,他對我說,今晚可是我鹹魚翻身的機會,隻要我好好表現,很快就能升職。我哼了一聲,沒搭理他,領導用人向來如此,用的時候各種忽悠,用完以後管你是球,我沒打算在他手下升職,隻求他別給我添亂就行,畢竟部門實驗室我還要用段時間。
飯桌上我見到了這位薑老板,他大約四十多歲,長著一張狹長的馬臉,麵色蠟黃,硬紮紮的頭發弄出個中分的發型,頭上油光閃閃,看來是摸了不少發膠,人很幹瘦,一笑起來就滿臉褶子,雖然長得不好看,但他這個人還是讓人一眼看去就覺得不簡單,這都是從他眼神裏看出來的,他那個眼神有點像郭二爺,雖然平素裏笑眯眯的,但笑容背後隱藏著深不見底的城府,他黑眼珠很大,當他看我的時候,我總覺得有股涼冰冰的感覺。
更讓人詫異的是,我在飯桌上還見到了王誠,自從茶樓一別,這段日子我一直沒見過他,也沒跟他聯係過,這回見到他,倒是見他穿著正裝,還打著領帶,坐在薑老板身旁,一直耷拉著腦袋,很沒精神,見了我也隻是微微咧著嘴角,看起來像是在笑,但那種笑容,實在比哭還難看,我正在琢磨他倆到底是啥關係,薑老板開始主動給我們介紹,說王誠是他的私人秘書,而且還是兼職的,我從未聽說過兼職的私人秘書,這讓我對他的身份更多了幾分好奇,我覺得自己身邊這些人,身份都挺神秘的,誰也不跟我說實話,我就像是被困在一個黑盒子裏,外麵的人都能清楚地觀察到我一舉一動,但我卻什麼都看不到,這讓我感到窒息,我幻想著有一天,自己能站在高處,那時候所有人的心思,在我麵前都無從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