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奇妙的會麵後,我就一直晾著神童,他不是讓我找什麼皮箱嗎?打那以後一直就沒搭理他的茬兒,我屬於脾氣比較強的那種人,我也能看出別人給我說話的時候,是懷著好心還是揣著惡意,對於神童,我素來沒覺得他是好人,他不是還威脅我嗎?他越是威脅,我的抵觸心裏越強,我倒想看看,他有什麼能耐能讓我的新藥做不出來。
頭幾天風平浪靜,啥事都沒有,我就放鬆了警惕,覺得他也不過如此,吹牛誰不會?嚇唬人更不用提,他倒是有點本事,不過能預測下別人心裏想的什麼,大不了派幾個小嘍囉過來搗亂,銀象是什麼地方?豈是他們想來就來的?想想我都覺得他很可笑。
我並非不想找到皮箱,我覺得那東西跟我有關係,但我不想像哈巴狗一樣,費盡心思找到後,再乖乖給他送過去,那我成了什麼?他的嘍囉嗎?我當一個人的嘍囉就已經夠悲催的了,要是再給自己找個老大,那我以後也別幹別的了,光伺候他們得了。
不想,風平浪靜中卻隱藏著危機,見頭幾天沒事,我精神的確鬆懈了,日常瑣事很多,忙於應付,精力有限,就在這時候,真就出事了。
出事的地點就在實驗室,有一天,吳風不知道想起來什麼,非要到實驗室去“指導工作”,他真是當官把腦子當秀逗了,他也不想想,那工作他能指導的了嗎?我當然不想讓他進去,對他還是有所防備的,但他就像瘋了一樣,朝我大聲嚷嚷,這也很奇怪,平時他一直老老實實呆在自己辦公室裏,他知道我不想讓他進去,平素即便有這個念頭,也會在我的勸說下打消掉,可今天不一樣,非得進去,不讓進就發飆,說他才是部門最高領導,我隻是他的副手,我不能淩駕於他之上,作為最高領導,部門裏沒有什麼地方是他不能去的,他一旦拿身份壓我,我就沒詞了,隻能開門放他進去,我試圖陪著他一塊“指導”,他更急了,說我在是在監視他,是對他極大的不尊重,我苦笑一聲,幹脆在門口等著,反正裏頭亂七八糟的,諒他也看不懂什麼門道。
他進去還沒兩分鍾,我站在外麵,就聽見裏頭“轟”地一聲,這是爆炸聲,我一下急了,實驗室裏全是化學藥品,有些還是易燃易爆品,這下出事了!
我趕緊衝進去,屋裏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濃煙,吳風傻乎乎站在試驗台前,人倒沒事,隻是臉上髒兮兮的全是粉塵,我問他是怎麼回事,他結結巴巴,說自己剛拿起一個罐子,打開想檢查一下,蓋子剛一打開,裏麵藥粉就炸了,幸好他沒衝著自己,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幸好人沒出事!”我剛想鬆口氣,猛然看到那台分析儀也被震倒了,我過去一看,壞了,這台精密儀器壞了,這東西很貴,還是進口的,關鍵是現階段作用非常大,我們需要用它對新藥進行測試,每天都用,使用頻率很高,更要命的是,該款儀器全公司就這麼一台,極其精密,壞了沒法修,隻能買新的,光是貴也就罷了,新貨要從美國運過來,需要兩周時間,我可等不了這麼久。
“你…”我氣得狠狠瞪了吳風一眼。
“這怎麼能怪我呢,你東西放得這麼亂,按照規定,實驗室的擺放不是這個樣子的,我說你你又不聽,我要去跟上級反映一下!”他翻著白眼,傲慢地看著我,仿佛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他就是神童派來的臥底,我就鬆懈了一小下,他真就把我坑慘了,坑完人還這麼理直氣壯,當時我掐死他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