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一群人在門前的空地包圍著,弓箭手和侍衛裏三層外三層。

尉遲冷身穿黑色勁裝,披著玄色朱紅底的長袍,坐在高頭戰馬上,腰間配了長劍,他陰冷的眸子掃過獨孤薄情的臉,微微蹙了蹙,下令道:“保護皇上安全,捉拿反賊赫連寒星。”

獨孤薄情站在門邊,看著尉遲冷麾下一群人衝進了小木屋。

尉遲冷立即下馬,闊步走到獨孤薄情身邊,他扯下身上的長袍,披在獨孤薄情的身上,關切道:“冷麼?”

她靜靜的看著尉遲冷臉上擔憂的模樣,他緊緊擰著眉頭,衣衫整潔,頭發梳的一絲不苟,俊臉依舊冷漠,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他的靴子上沾了泥,真是建安寺附近的黃土。

獨孤薄情忽然覺得自己心髒被一隻手抓住,悶悶的難受。

“還行。”獨孤薄情垂下眼眸,回了句。

尉遲冷蹲下身,握著她的腳,道:“你的鞋了?”

“丟了。”獨孤薄情蹙眉,挪了一下腳步,不喜歡他的觸碰。

尉遲冷起身,似乎發現了她的抗拒,不禁蹙眉,轉身對季月道:“給皇上準備鞋子。”

“不必了。”獨孤薄情冷冷的拒絕了他的好意,尉遲冷還未來得及生氣,獨孤薄情又道:“若無事,朕該回去了,不然小德子他們找不到朕,他們該著急了。”

她覺得自己心中鬱結了一口氣,其實她很開心尉遲冷能這麼快就回來,能在她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

可是現在見到的結果似乎不是這樣。

他根本沒有離開建安寺,隻是在附近埋伏著。

剛剛赫連寒星說的話顯然給了獨孤薄情冷靜的時間,若是換做往常,她定不會如此快的發現尉遲冷的不對勁,他是昨夜離開下山的,一夜未歸,卻能如此衣衫整齊,倒是奇了怪了。

獨孤薄情無視尉遲冷的關心,直接穿過他帶來的侍衛,朝著叢林深處走去。

“報告王爺,並未找到赫連寒星,不過這裏找到一些草藥的殘渣。”侍衛在小木屋找了一圈,什麼都沒有找到。

“藥?”尉遲冷捏了點藥渣,放在鼻尖聞了聞,臉色立即大變。

他快步追上尚未走遠的獨孤薄情,按住她的肩膀,道:“赫連寒星去哪裏了?”

“死了。”獨孤薄情擰眉道。

“你說謊,是你放他走得?”尉遲冷心中隱隱燃燒著一團火,他的手上用力,掐的她肩膀生疼。

獨孤薄情吃痛的擰眉,半響不開口。

尉遲冷急切的問道:“你喝了他給你的藥?”

獨孤薄情轉過臉看了他一眼,白皙的脖頸上有兩道青紫色的掐痕,觸目驚心,她眼睜睜看著他眼中緊張的模樣,心中不免覺得諷刺,他的話永遠隻是說說,待她可曾真心過?

她就不該對尉遲冷抱有希望,她以為他待她的好,她以為他對她有點兒興趣,所以不會置她於死地。

可是現在,她卻不敢如此肯定了。

“你的脖子怎麼了?赫連寒星要殺你?”尉遲冷目光被她脖子上的紫色痕跡吸引,立即緊張的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