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兩天就是你媽的忌日了。”
我一陣沉默,有些傷感。既因為那天是我媽忌日,又因為或許在那之後我也會死去。
我抽抽有些發酸的鼻子,裝作正常的樣子說道。“哦。”
爸似乎也察覺到我有點不對,問道。“你那裏沒事吧,我感覺你好像……”哭了二字沒有說出口,他便生生止住,想要裝出一幅漠不關心的樣子。
“沒事。”我有些哽咽。
“哦,平時對自己好點,冷了就多穿點,餓了也別就餓著。錢不夠了,就跟我說一聲。”
……
掛斷了爸的電話,我心裏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腦海中求生的欲望無比強烈,這一次劫難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前麵那個小夥子,有沒有興趣算上一卦。”自角落裏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一個老人用著這樣的語氣說話,感覺很是怪異。
我的腳步一頓,這裏的‘小夥子’雖然不算少,我卻感覺那是在叫自己。轉身看了過去,那是一個邋遢的老道,拿著掛著‘上破天機,下定乾坤’條幅的竹竿,像一灘爛泥癱坐在掛著‘算命一條街’牌匾的石門柱子旁邊,原本灰白色的道袍也被穿成了黑色,皺皺巴巴的。
邋遢老道絕對是全場最不專業的騙子,其他陰陽先生哪一個不是仙風道骨,衣訣飄然整潔無垢。
“你在叫我?”我有些不確定的問道,見我看來老道點了點頭,坐直身子搓了搓滿是泥垢的雙手,嬉皮笑臉的說道。“然也,然也。”
一口黑牙如同潑了油漆,隨著老道說話上下跳動,看著直讓人反胃。我壓下心中的惡心說。“沒興趣。”
說完,我轉身就要離開。
“哎,你別走啊!”老道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股惡臭隨著他站起來四散開來,四周的人紛紛皺皺眉頭給他讓出了一團空間。
我的眉頭也是一皺,快步想要離開,手臂卻是被那老道抓住。用力想要掙脫,那老道的手掌卻如同鐵箍一樣,牢牢的抓住了我的手臂,我不耐煩的說道。“鬆手!”
“不鬆,萬一你跑了怎麼辦。”老道像是上了發條一樣,搖頭搖個不停。
“我保證不跑!”我心頭慍怒,口上也有了些火氣。
“跑了是孫子。”
“好!”
得到我的保證,老道這才訕訕的鬆開了手,在我手臂上留下了一個漆黑的手印。
“小夥子,把手伸出來。我給你看看命理。”見我真沒跑,老道對著我說道。
我伸出了右手,上麵那漆黑的手印很是刺眼。老道果斷在我右手上一拍,又留下了一個手印。一臉鄙視的說道。“小夥子,你是s。b嗎?不知道男左女右嗎?”
我胸口一悶,md,這是蹬鼻子上臉的意思啊!
我倒要看看你能看出個什麼東西!我心頭冷笑,把左手伸了出去。
老道見我伸出左手,兩隻手就抓了上來。先是在我手掌上摸來摸去,又不時捏了捏骨頭。不時感慨,妙啊,不錯。隨後又摸上了小手臂,我果斷抽了抽手,想要抽出左手。這尼瑪是在看命理?哪家陰陽先生看命理看到手臂上來的。
結果老道的手勁老大,硬是沒有抽出來。看著老道那冒光的雙眼,我心頭一陣惡寒。這老家夥不會是個gay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