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其實師姐騙了你，有你在……”九陰附在我的耳邊，語氣十分古怪，就像即將做什麼壞事的小女孩。
“我根本死不了。”
剛聽完這話，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脖子便是一疼，一股涼涼的感覺緊貼著，九陰在吸我血。
我用力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虛弱到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的地步，絕望而憤怒的情緒在胸口彌漫。
我就不該擔心她，這樣的禍害死了一了百了。嗜血的僵屍生出的女兒能是什麼好東西，同樣是個嗜血的怪物……
惡毒的咒罵在心頭回蕩，虛弱之餘胸口竟然多了一分悶沉，就像心髒被一隻無形巨手纂住，呼吸都顯得十分困難。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失血過多的原因，但卻可以感覺到心在痛，痛到窒息的痛。農夫與蛇的寓言在我身上重複，這一刻我想我明白農夫死前的感受。
……
“這裏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在這裏？難道這裏是陰間嗎？”
我茫然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光芒，唯有永恒的黑暗。
茫然中，一股呼喚從遠方出來。快步朝著那個方向走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像幾個小時，就像幾個世紀。
踏，踏，踏。
我的腳步逐漸沉重起來，隨著自己的逐步深入，每走一步都仿佛需要耗盡全力，這裏有著恐怖的壓力存在，阻止著自己朝內深入。
可越是如此，我對那裏就越是好奇。
十幾步邁出，我的身影出現了渙散，一雙手掌竟然出現分解，看上去就隻剩下了一片虛影，又看了看雙腳，卻發現它早已經消失。
肉身不可能變為虛影，雙腳消失不可能沒有任何知覺，沒有雙腳更不可能行走。唯一能解釋這一切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我現在隻是一個靈魂。
我苦笑一聲，這次看來是真的死了，否則又怎麼會以靈魂的形式存在。得出這個答案，我微微失神緩緩說出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四個字：“死了……也好。”
我怕死，也不想死，可當真的死後，卻發現自己心中不是恐懼，也不是害怕，而是如釋重負。
來自老道口中的偽神，以及他談起我與林青瑤時的歎息，還有剛剛上演的農夫與蛇，如同一把牢牢的枷鎖，壓得自己喘不過氣。
再次朝著前方走去，身體還在不停消失，剛開始是是手臂，小腿，隨後是腰腹，胸膛。直至最後隻剩下一個腦袋。
我還是沒有停下，一顆腦袋不斷朝著那發出呼喚的地方飛去。我想當腦袋也消失的時候，自己就會徹底消失化作一團真靈回歸本源。
可那一幕終究還是沒有發生，虛空中突然出現一個小小的珠子，散發出乳白色的光芒，將我籠罩在其中。
這是我的神格。
隨著白色光芒籠罩過來，緩緩融入腦袋中，腦袋之下的消失的身軀逐漸出現。我的腦海出現了四個字：神靈不死。
神格就是神靈不死的秘密，神格不毀，神靈難滅。
過了片刻，身軀已然完好，神格化作一團液體直直的朝著我衝來融入了身體，這一刻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升華了一樣。之前將自己碾壓至魂魄消散的壓力再無半點作用。
我飛快的朝著那呼喚傳出的地方跑去，自己終於看到了。那是一處村莊，山清水秀的，一片祥和與靜謐。
這裏給我一種莫名的熟悉，可翻遍腦海中的記憶卻沒有一個地方符合。
我接著追尋那呼喚，來到了一處屋舍。一個中年婦人從裏麵走了出來，口中說道：“怎麼會這樣，胎兒不是才八個多月嗎？怎麼突然就有要出生的征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那孩子一定不能在今天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