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連弧妖鏡 第二十章 無盡的噩夢(1 / 2)

一張張詭異的麵孔讓柯北觸電般醒了過來,天已蒙蒙亮,昨晚不知不覺又趴在了徐超病床上睡著了,病床上空無一人,柯北想徐超應該是去衛生間了,他伸了伸懶腰,後背上的汗水已將衣物濕成一片,夢中的情景還如此生動地曆曆在目,掙紮的、痛苦的、猙獰的、憤怒的各種複雜表情演繹著悲劇的始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柯北想也許自己真的想的太多了。

起身在原地跳了兩下,柯北覺得身體輕鬆了不少,除了那個噩夢睡眠質量還算不錯,這時徐超回來看到已經睡醒的柯北說:“起的挺早啊你。”

柯北打了個哈欠說:“做了個噩夢就被驚醒了。”

徐超麵露詭笑地說:“一個大男人還能被噩夢嚇到。”

柯北不服氣道:“這和男女沒關係,是人心裏總有害怕的東西,夢是最能找出人性弱點的東西。”

徐超躺回了床上說:“行了大哲學家,幫我買份早點行不行?”

柯北紳士地把右手放在左臂前鞠了個躬說:“樂意效勞。”引得徐超滿臉幸福微笑。

柯北跑到醫院對麵的早點攤上買了兩根油條、一小籠肉包子和兩份豆漿便興匆匆地跑回醫院,進了徐超的病房發現病床上又空空如也,心想徐超是不是得了小腸火了老去衛生間,心裏正為自己的這個想法偷偷笑著就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騷動,顧不得許多柯北把買來的早點隨手放在床頭櫃上就急忙地打開門看個究竟,正巧一位同事滿臉焦急地路過門口,柯北一把抓住了他問道:“究竟怎麼了!”

那位同事仍然驚魂未定地說:“糟了!不見了!韓笑不見了!”

“什麼!”柯北一臉驚詫,“不是有人看守嗎?怎麼會不見了?”

同事也不願和柯北多交流,不耐煩地說:“誰知道,見了鬼了,我不和你說了我得到處找找。”

柯北記得韓偉留下了四個人來保護劉明亮他們,兩個值白班兩個守夜晚,分工很明確,而且為了方便保護幾間病房緊挨著,如果有人靠近或者病房裏的人出來肯定逃不過便衣警察的法眼,況且醫生說過韓笑的身體狀況目前十分虛弱,她又怎麼有力氣和精力從病房裏跑出去?看著兩個警察同事急得焦頭爛額自己也加入他們的尋找,一層層的尋找,柯北在其中一層樓的拐角處看到禁止吸煙的標誌,腦子裏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場景這舉動這標誌帶來一種陌生的熟悉感,然後一刹那便轉瞬即逝。正當找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柯北突然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哪裏不對勁呢?思索的眼神突然一瞪,手掌拍了一下腦門說了聲“不好!”轉頭跑向劉明亮的病房,自己怎麼能這麼大意!現在劉明亮的病房沒人看守,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

希望和夢想總是美好的,也總是事宜願為的,眼前的重症監護室內幾名醫生正奮力地實行搶救措施,心電儀上沒有跳動的波紋,像是一片死水的水麵沒有一絲波瀾。徐超也站在玻璃窗旁看著醫生們忙碌的動作一聲不響,柯北走到她身旁一起祈禱千萬要挺過來,當然他們心裏都明白這個祈禱是為了案件的破獲並不是為了眼前奄奄一息的混蛋劉明亮。

幾分鍾後柯北和徐超最不願看到的動作出現了,醫生搖了搖頭表示再也無能為力了,劉明亮的氣息就這樣消失殆盡了,世上再也沒有這個人了,柯北感慨生命這般的脆弱,軀體還如此活生生的躺在那裏,可是隻是軀體,身體的每一根汗毛每一處關節都再也無法啟動,這就是生命,悄無聲息的失去活力和生氣,然後像陣風不留下任何痕跡,也沒能為案件留下任何的暗示和線索,這也意味著噩夢還會無休止地上演,折磨嘲弄著每一個毫無辦法活生生眼見卻無能為力的庸人。

兩位看護的同事一臉沮喪地坐在走廊邊的公用椅上,韓笑不見了,劉明亮又在眼皮底下死了,雙重打擊給了他們心理上造成巨大的失職感和內疚感,柯北走到兩位同事麵前也沒做過多的安慰,隻淡淡說了句給韓隊長報告情況吧,不料一位同事垂頭喪氣地說:“韓隊長剛走沒多久就發生這樣的事情,他還專門交代要看好病人,轉眼就發生這種事我怎麼好意思報告情況。”

“什麼?韓隊長來過?什麼時候?”柯北不可思議道。

“大概淩晨四點左右,來到進了韓笑的病房一會兒,就交代幾句就走了。”另一位同事說。

淩晨四點?柯北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個時候也可以稱作是人睡眠比較沉的時候,韓偉這個時間來隻是看看病人的情況這麼簡單嗎?一定還有別的事,還有,就在兩位警官尋人的時候恰巧劉明亮突然病危,難道真的是巧合?這裏麵一定有蹊蹺。柯北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匆匆跑向電梯,徐超想喊住他但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