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脈”在三人的視線內逐漸放大,原本如同地圖上一個符號一樣毫不起眼的山脈變成了龐然大物。
古老而滄桑的氣息,讓三人越發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渺茫。
一種無形的威嚴從它的“身軀”向外發散,似乎這更像是一個巨大的生命體。
金黃色的軀幹,有如矗立於紅色的血海裏一座孤島,色調上鮮明的對比,與這一望無際的紅色格格不入。
“轟!”如同一聲悶雷,從山脈一方傳來,平靜的血海上,發生海嘯,浪潮洶湧著,向四周擴散。
“這座山脈看上去好奇怪!”林詩雅看了看季長風,又看了看對麵那座金黃色的山脈。
“嗯,你有沒有注意到,山脈上的紋理,是不是很像一個個的鱗片?”季長風點了點頭道。
“難道說,山脈事實上並不是山脈,而是一個巨大的生物?”林詩雅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
“我也不敢相信,但這樣一片死氣沉沉的血海中,隻有它的附近才有些動靜,關鍵是,從它那裏,我感覺到了生命的氣息。雖然極為隱晦,不易察覺,卻沉穩而厚重!”
“這莫非是傳說中的黃金聖龍?”林詩雅一想到這種可能,不由得一陣驚呼。
“如果正如我們猜測那樣,剛才那一陣轟鳴聲莫非是它—打鼾的聲音?”季長風進一步大膽設想。
“這麼說,它可能正處於沉睡之中?要是它醒過來,我們不是要變成它的腹中餐?”林詩雅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噓!”季長風趕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說道:“就我們這點,擺在眼前它都不一定看得見。”
季長風可不想再做“造物主”了,也不想做一個“預言家”,這已經讓他吃了太多的苦頭。
所以他堅決要求自己,以後一定要做一個謹言慎行的君子。
看他這副噤若寒蟬的模樣,林詩雅忍不住樂了,不過此時調侃他似乎有些不合時宜,想起這座大山很有可能是個巨大的活物,心中就忍不住一哆嗦。
“就算它永遠都不會醒過來,呆在它身邊也不會踏實。即使它隨意翻個身,或者打個噴嚏,吸一口水,對於我們來說都是災難。”林詩雅說道。
“可是如果任由它從我們身邊擦肩而過,我們今後所麵臨的,很可能就隻剩下這一片死寂的血海了!”季長風怔怔望著“山脈”出神。
“要真是那樣,還不如葬身龍腹,早點解脫算了。”林詩雅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索性我們就住到它的身體上,對於我們來說,至少還有一片‘陸地’。”
於是,他們開始用手作槳,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推動著自己的身體緩緩向“山脈”靠近。
隻有在擁有目標並一步步靠近的時候,時間才變得有意義,唯有此事,三人才感覺到這過程的漫長。
當他們攀上“巨龍”的背脊,漫長的時光又仿佛隻是前一刻的經曆,那不過是生命的一個瞬間。
“你們過來看,這裏有個奇怪的圖案,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林詩雅似乎有了什麼發現。
“圖案?什麼圖案?”季長風覺得,一個圖案,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也不過是以後打發時間的一個道具而已,所以他聽見林詩雅的呼喚,隻是漫不經心地回應著。
可是,當他的眼睛看到這副圖案的時候,他的目光就再也無法離開。
“怎麼樣?”林詩雅問道。
季長風突然抬起頭來,盯著林詩雅看了半晌,突然笑道:“你真是一個福星!”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林詩雅被他盯得心裏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