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琉璃切從未染血,就讓她今天染血吧。
“嗯……有何不可?嘉物本來就是要和別人分享的嗎!”紫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自便!”
“得罪了。”雍和走到刀架邊,左手緊握刀鞘,刀鞘上的附著的琉璃質清涼如冰,一股冷氣經由血脈,迅速地遊過手臂,直抵心髒,雍和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顫。
雍和左手將琉璃切橫持身前,右手握住刀柄,輕輕地將刀刃抽出來。寒虹一般的劍刃漸漸顯露,隨著“叮”的一聲輕響,終於整個顯露出來,白熾燈光下,日本刀特有的錘煉花紋折射出奇妙的紋路。
“好劍!”雍和由衷地讚歎一句。
紫田拙生聽見他稱讚祖傳的寶劍,臉上不由得露出微笑。
雍和輕輕放下刀鞘,雙手橫持刀柄,在空中虛砍一下,輕薄的刀刃在空中劃出一聲清亮的銳響。紫田拙生剛想說話,忽見雍和麵色一寒,長刀舉過頭頂,猛然向下劈落,心中一驚,“嚓”地一聲輕響,麵前咖啡桌上的雪茄盒被整齊地切為兩半,裏麵的雜物散在桌上。“嗤”,一串鑰匙滑過光滑的桌麵,掉落在雍和腳邊。
紫田拙生大驚失色,他從來沒有這樣試過家傳寶劍。整個紫田家族的人對這把劍奉若神明,平常擦拭保養,也總要用酒精將雙手洗的幹幹淨淨,才敢碰觸琉璃切的刃身,這會兒見琉璃切輕易地將硬木盒子切為兩半,心裏固然高興,更多的是不滿。枯木這一來也太莽撞了,這把劍雖然鋒利,可也傳承了一百餘年,萬一有什麼閃失,豈不是整個紫田家族的大遺憾?
“枯木君,有點過分哦!”紫田將笑容收斂,肅然說。
雍和緩緩用琉璃切的刀尖將地下的鑰匙勾起來,接在手裏,對紫田的話,似乎充耳不聞。
“好啦好啦,賞劍也賞夠了,你現在出去吧!去把上報東京的那份報告寫完!”紫田拙生難得的好心情終於被破壞,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道,“這裏不用你收拾,放下琉璃切,去吧!”說完,憤憤然站起身來,走到酒櫃旁,想要再喝一杯酒,壓一壓心裏的陰火。
“現在的年輕人太不像話了,你客氣客氣,他就真的當回事了。”紫田拙生心裏想著,倒了半杯威士忌,擰住酒瓶蓋子。
他左手伸出三根手指,正要捏住酒杯,忽然覺得左臂麻麻的,根本不聽自己使喚,心裏還來不及奇怪,鑽心催骨的疼痛已經從後頸擴散開來,跟著眼前一黑,耳朵裏似乎聽到玻璃杯掉地破碎的聲音,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果然是一把好刀!雍和剛才這一刀,幾乎沒有出多少力道,刀刃便已經切下了紫田的頭顱!
最讓雍和讚歎不已的是,刀刃滑過他的脖子之後,紫田的倒酒動作居然還在進行,有條不紊地放好酒瓶,擰好蓋子,並且準備拿起酒杯,有那麼一刻,雍和幾乎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真的砍到了紫田。
聽見異動,李太歌忍不住繞過屏風,探頭探腦地一探究竟,他見到屍首分離的慘狀,哎呦一聲,歎道:“你又殺了一個鬼子,怎麼樣?鑰匙拿到了麼?”
雍和點了點頭,說:“拿到了。”晃了晃手中的鑰匙,“咱們立刻就去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