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倒黴新郎(2 / 2)

李寧道:“別院裏還有十幾個婢女老媽子,此刻沒了主子,一定十分害怕。你還是留在這裏的好。你是他的親妹妹,就算壞人來了,也不會難為你的。”阿瑩嘟了嘟嘴,不情願地點頭答應。

雍和心道:“她是鐵央典的親妹妹,左良玉的人馬來了,也不敢和她為難”。

李寧命司徒三兄弟和老煤頭守在別院之中,留下七八名沒有負傷的侍衛大漢,以便湖廣教眾再來,也好照應府中女眷。

眾人出的門去。雍和騎了一匹紫鬃大馬,眾景教弟子也都上馬,傷者和別人同騎一馬,以防身子虛弱,路途顛簸,摔下馬去。眾侍衛雜役和眾鄉民一起,當先朝山下走去。

小否抬頭笑道:“我也想騎馬。”

雍和微笑道:“你歲數還小,不能騎馬,還是先坐轎子吧,等以後你大了一些,我教你騎馬好不好啊?”

小否喜道:“當然好!”

桂公公騎馬駛到雍和身邊兒,低聲道:“你不是說你能脫身麼?”眼神一寒,道:“你又是什麼南宗的尊主了?”

雍和隻有苦笑,道:“這事兒一言難盡。”

晁晨龍騎了一匹黑馬,駛到雍和身邊,低聲道:“咱們也快些走吧。”

桂公公哼了一聲,吹了一聲口哨,山坡一片樹林中駛出一輛棗紅馬大車,正是快馬宋三的馬車,桂公公服侍小是小否二女上了車,重新上馬,騎回雍和身邊,冷聲道:“要是公主之毒藥有個三長兩短,我唯你是問。我先行上路,去杭州等你,你給鐵央典追殺,南方麼,怕是呆不下去啦。還是快些北上吧!你別忘了,你現在也中了兩種奇毒,要是不服解藥,到時候……到時候……嘿嘿。”

雍和淡淡地嗯了一聲,打馬飛馳,李寧乘馬跟在雍和身後。

雍和回頭,瞧了那莊子一眼,短刀紫稚拍馬,當先衝出。眾馬隨後齊奔。四十來匹駿馬絕塵而去。

雍和眾人縱馬疾奔了約莫半個時辰之後,眾人下馬稍息。

李寧手捧倭刀,送還雍和。

雍和瞧他麵有憂色,問道:“你知道你父親現在在那裏麼?”

李貞卿上午匆匆離開,想必是回了南宗,為雍和之事周旋,雍和雖然也猜到這一節,但是心裏還是希望李貞卿能以巧妙之法脫身。他回護已經被公認為天尊叛徒的“基路伯”,此刻已經成為了景教南宗的公敵。

李寧歎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

雍和安慰他道:“希望他吉人自有天相,能夠逃出左良玉和鐵央典的算計。”

李寧道:“但願如此。”

眾人歇在路邊,福州城已遙遙在望。

晁晨龍走過來,道:“咱們先不要進城,繞過福州,盡快離開福建為好。”

雍和道:“那咱們去哪兒?”

李寧道:“南方五省,中五省都有南宗的人,現在想必都已經得到訊息,要擒拿基路……要拿住尊主。咱們最好先去北方。”

南宗勢力弘大,聽李氏父子說話,似乎軍政兩界,都有南宗勢力摻和。他莫名其妙地成為了景教南宗的眾矢之的,幾百萬的南宗弟子,除了福建宗徒之外,似乎人人都想取他性命。

現在鐵央典做了南宗的宗主,有沒有實權魄力先不說,肯定是將李貞卿視為眼中之釘,肉中之刺,欲除之而後快。自己這個假尊主卷在他們兩人的爭鬥漩渦之中,不僅前途未卜,更是性命堪憂,心中心想快些離開這些景教教徒,明朝天下之大,哪裏都能是自己的所在,唯獨在景教之中,那是連性命也保不住的。

聽李寧說他們要逃去北方,心下盤算:“現在福建肯定是待不得的了,去了北方,那是北宗的地界,確實安全一些。我要是現在離開這些人自己逃跑,身上一分錢也沒有,能跑多遠?福建在中國極南之處,北上路途遙遠,怕是連江蘇都沒有去到,就給南宗的人擒住了。還是跟他們一起走的好。南宗的人似乎都有我的畫像,是什麼時候畫的呢?我一直都在天香閣裏,從沒有出去露麵。”

李寧道:“咱們稍歇一會兒,馬上就要走。當心遇到開來的左良玉軍隊。”

晁晨龍道:“是!”下去吩咐弟兄,隨時預備上馬跑路。

雍和想起一事,問道:“你和我說,那本《尊經》之中,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那是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