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說往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可是,曾經擁有卻又失去的呢?某種角度來說,這樣的無法擁有會不會更折磨人呢?避免此類傷痛的方法每個人都會說,可是做起來難免疲乏——珍惜眼前的。如同人們總為畢業而感懷,不到滾蛋的那一刻永遠無法理解離別意義。即便是道了無數次常來常往,可我們都清楚,自此往後,恐怕難再相見。我們離開一個人也好,丟失一件物品也好,可能都是他們從我們身邊的一場畢業儀式。
三四天不見李喬序的人影兒,趙笑恩覺得甚爽。不用回家做飯,半夜去衛生間不用重新穿睡衣,早上也不用為了錯開衝澡時間而早起。
正趕上周末,趙笑恩削著蘋果唱著歌,分外開心——直到門鈴響起的那一刻。
打開門,站在那兒的是一個姑娘。這姑娘手裏舉著一紙片,半信半疑的在看門牌號。
“您好,請問……”
那姑娘話還沒問完,趙笑恩迅速打量了自己的裝扮,忙中不忘沮喪一歎“丟人”,後說:“卓諳?我是趙笑恩,我們很早以前見過一麵的。那個,你別誤會,因為李喬序不在我才穿的這麼隨便的。我平時還是很本分的,跟李喬序同學也不是那麼熟。說起來跟陌生人似的,真的,相信我!”
那姑娘開心的笑起來,樣子很暖人:“笑恩,不要擔心,喬序的事我都知道的。”
“哦,那就好,進來坐吧。對了,李喬序同學不在。”趙笑恩暗笑自己剛才刻意緊張的樣子想必看著很蠢吧。說起來,這位某種程度上講也算是舊情敵的人應該會比較喜歡看到這樣吧?
“他不在嗎?”
趙笑恩點頭。
“哦,那我去樓下咖啡廳等他吧。”
“屋裏坐不就好了,反正也算他家。”
卓諳笑:“我還沒有吃早餐,就……對了笑恩,你有時間嗎?不然我們一起去吃一點吧?”
趙笑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答應的原因是什麼。
"笑恩,你知道嗎,其實當時提出分手的人是我。"卓諳將她垂在臉側的黑直長發別在耳後,然後用拇指和食指捏起碟上的小銀勺,微微轉動手腕,輕攪白瓷杯裏的黑咖啡。
"哦?為什麼?"趙笑恩維持著麵上的客氣,心裏卻在打鼓麵前這個女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耀武揚威麼?何必呢,老娘早就超脫了,你男人扒光了擺在桌子上老娘都能不動凡心的飄過。
卓諳溫婉一笑,並沒有回答趙笑恩的提問,她說:"而這次我提出複合,喬序也很快就同意了。"
淺嚐一小口咖啡後,她補充道:"這和我想的一樣。"
趙笑恩深深覺得自己和麵前的這位說話不同節奏,所以基本選擇了沉默。這就像是給自己占了一個上帝的位置,以俯瞰的姿勢來瞥著這位的表演——當然了,這種對峙中高人一等的地位隻是趙笑恩自己覺得而已。
卓諳也善解人意的默許了趙笑恩的不語,自己承擔起了陳述的全部工作:"那時提出分手,並不是我對他的感情有了動搖,相反,我其實一直很相信他,這源於我對他的了解。
當然了,我之所以提出分手,是有導火索的。這條導火索,就是笑恩你。"
趙笑恩突然睜大眼睛,猛地看向卓諳——什麼情況?來報仇的?
"不可思議嗎?嗬嗬,想不到我居然知道你們那時發生的事情吧?笑恩你不要擔心,我知道是喬序不好,是他沒有告訴你我們當時在一起,對吧?"
“卓諳說的,一定是大一那時我和李喬序表明心意的事情吧?”趙笑恩內心犯嘀咕,表麵卻不動聲色——而後,她又一想,給台階當然要下嘍,何況這也是事實,所以趙笑恩好一陣點頭。
卓諳笑的更開一點:"真可愛,難怪那時喬序會動搖。當初我之所以提分手,其實是在給喬序一個機會,讓他可以嚐試彌補一下自己心裏的遺憾。我覺得他是喜歡你的,如果一直把他拴在我身邊,那他對你殘念的力量或許真的會引導他離開我。所以我索性把自由還給他,隻是我沒有想到,這中間你們居然沒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