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低矮的茅草屋裏,衛安正坐在桌旁,在他的麵前,擺著幾個盤子。桌子很破,桌腳還有些不平,讓衛安覺得有些別扭,盤子裏裝的也不是什麼珍饈,隻是一些簡單的食物,不過衛安沒有一絲不滿,他可以看出,這已經是這個家庭所能提供最好的招待了。
在衛安的側麵,坐著的是之前被搶劫的女子,之後衛安知道,她是住在這附近的普通村民,剛從聖教的教堂回來,手裏的籃子正是聖教給這裏人施舍的糧食。作為回報,她邀請衛安回家做客,衛安也便答應了下來。初來乍到,緋和碧又不知道去往他們目的地的路線,所以衛安正好來這裏打聽一下消息。
在衛安的另一邊,也坐著一位女子,她是中年女子的女兒,名作琉殤,如今隻有十五歲,比衛安還小。但從衛安來到這裏後,她一直冷著臉一言不發,將目光投向遠方,仿佛身邊根本沒有衛安這個人。
琉殤的母親在一旁十分的尷尬,但也沒說什麼,似乎是對女兒這個樣子習以為常。
衛安衝著琉殤的母親笑笑,他並不打算在這裏久留,隻是想要打聽一些消息,而且對方隻是個小女孩,,沒有生氣的必要。
雖然桌上的飯菜並不是很好吃,但衛安還是吃了好多,從小他就沒有家人,對於對她好的人他從來不會讓他們失望。
吃過飯後,琉殤便離開桌邊,坐在了屋子的最深處,衛安也樂得清閑,在琉母收拾完後,便開始和她閑聊起來。從琉母的口中,衛安得知到,他們此時所處的位置本來是整片地區的集市所在,十年之前,這裏可謂是附近最繁華的地區之一。雖然這裏地廣人稀,但每天這裏都有上千人來此交易,琉殤一家之前在這裏便坐的是餐館的生意,生活尚且富足。但就在聖教建起了教堂後,這裏便漸漸沒落了,教堂周圍成了新的集市。而琉殤的父親在不久後在一次外出狩獵後不見了蹤跡,再也沒有回來,單憑琉母一個人根本支撐不起餐館的運營,最後迫不得已將餐館以極低的價格出售,最後他們隻剩下如今的這間小房子了。
“琉殤當時隻有五歲,從小跟著我一個人長大,所以很少和外人說話,希望恩公你不要在意。”琉母給衛安解釋道。
衛安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並不介意,隨後便將話題扯向了聖教方麵:“聖教在這裏建教堂,就沒有人來過問嗎?”這也是衛安一直很是疑惑的地方,這裏的統治者怎麼會允許聖教公開在這裏建立教堂,傳播信仰,拉攏人心。
“這窮鄉僻壤,那些領主躲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組織,有聖教來收拾我們這裏的爛攤子,他們高興著呢。”琉母回答道,語氣裏帶著對高層人士的怨氣。
衛安皺起了眉頭,作為艾利休斯最大的宗教,聖教對如何利用人心很有經驗,而反觀這裏,卻沒有人意識到這一點,或許有,但他們卻沒有能力阻止,隻好看著聖教對這裏的滲透日漸加深。當有一天民眾都覺得聖教要比如今的掌權者要仁慈的話,也就是聖教與東方徹底開戰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