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逍遙自在了,夏青倒是有些覺得懶散得不行。轉眼在那宅子裏呆了差不多一月有餘,宮梓錦卻是有好長一段日子沒有出現過了。
葉海蘭總是忙著她的事,一般不出現在夏青的麵前,但是一旦夏青有想要逃出宅子的舉動,葉海蘭就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夏青的麵前,來無影去無蹤。夏青逃了幾次,就再也不敢再有異動。心中將宮梓錦和葉海蘭的祖宗都問候了幾遍,然後老老實實呆在宅子裏大鬧。
宮梓錦的書房裏有很多書,最讓夏青感興趣的當然還是鑒寶的書。不過讓人有些惱火的是,那些鑒寶的書裏,唯獨沒有關於玉的記載。有的一頁總是被撕掉了。夏青看了好幾本書,每一本都是,在鑒玉的那一回就被誰粗魯地扯了下來。而其他的那些,都沒有動。
夏青也不多問,隻是淡淡笑笑。扯出一本關於地理方麵的書籍,隨意地翻看了起來。在記載著山脈的地方,同樣被撕掉了。夏青驀地記起那日夜裏宮梓錦和葉海蘭的對話。
“昆侖山?”夏青想起那一日在程二掌櫃那裏賭石看到的那塊青石,皺了皺眉頭。那程二掌櫃所說的祖父與朱元璋在昆侖山拾到的青石,似乎有些不對勁。
朱元璋去昆侖山做什麼?玉隱在昆侖山,莫非他也是去找玉隱的?
宮梓錦找玉隱,究竟又是為了什麼?
朱玨昕是不是也知道玉隱的秘密?
是不是連夏玉青也知道呢?所以朱玨昕才會這般親近夏玉青?
究竟,玉隱是什麼東西?
夏青的眉頭越皺越深,隨手將書放回書架上。驀地瞥見了書案上的《山海經》,夏青記得祖父曾經說過,《山海經》裏記載了很多奇聞異事,也許有她想要尋找的線索。
她拿起書翻開,從書中掉出來一塊玉,上麵寫著一個字:圭。
圭?夏青不解地看著,不明白這個玉是什麼意思。隻隱約間覺得有什麼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偏偏想不起來是什麼。
正想著,忽然她聽到院子外傳來了丫環的聲音:“是呢,好像就是明日。”
夏青朝著院子外看去,並沒有看到說話的人。明明聲音就傳到了她的耳朵,隻偏偏找不到說話的人的蹤影。
“那夏家的二小姐不是失蹤了嗎?他們家怎麼還有心思辦婚事?真是奇怪。”這一次是葉海蘭的聲音。
夏青的臉色沉了下來,夏玉綠果然是要成婚了嗎?嫁給那個小侯爺神周?
“可不是,這夏二小姐還在我們府裏呢,不過聽說上一次夏家小姐失蹤,半個月就回去了。也許那夏家以為這次這小姐還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去吧。”
“哼!做夢!那夏侯嶺果然是愚蠢,那大小姐和三小姐一樣驕橫,他那般厚待著。這夏二小姐聰明狡猾,他卻視而不見。”
“那夏二小姐不是庶出嗎?庶出自然是得不到重視的呢。而且,那夏二小姐不是傳聞一直是個傻子嗎?”
“哼!庶出怎麼了?我看那夏侯嶺是瞎了眼吧?夏玉青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主,那般聰明的人,若是個傻子,那這個世上的人,沒有幾個聰明的了。”
夏青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雖然葉海蘭每次看到她都不給她好臉色,但是如今幫著她說話,倒是出乎了夏青的意料。
“噓,小聲點。她在書房呢,別讓她聽到!”那丫環的聲音壓低了些,“我總感覺那小姐這一個月哪裏不對,卻是說不出來。眼睛亮亮的,似乎能看穿人的心思一般。”
“你多心了,那小姐再怎麼聰明,總不至於會讀心術吧?而且,她可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沒有武功沒有內力,怎麼可能離這麼遠還聽得到咱們說話?”
夏青的臉抽搐了下,她可真是聽到了。再一細想,驀地像是發現了什麼,她有些驚訝地朝著門外走去。出了書房的門,就看得距離自己足有百米的涼亭裏,葉海蘭和一個丫環站在亭子裏,碎碎念叨著。看到夏青走出來,兩人紛紛噤聲。
葉海蘭輕輕哼了一聲,小聲罵了句“禍害”,隨即輕功飛起,朝著院子外飛去。
夏青呆立在原地,不敢置信地僵在門口。她……莫不是順風耳?離得那麼遠,居然能聽得這般清楚!這麼說來,那晚上,她聽到了宮梓錦和葉海蘭的對話,也不是故意透露給她聽的,而是她不小心聽到的。
可是……為什麼?
夏青看著手腕上的那個黑色封印,有些呆愣愣地。
靈玉,莫非是你?
沒有聲音回答她,夏青卻覺得手腕處一暖,似乎有什麼在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