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回複了一個‘好’字,高進便關掉了網頁。接著登陸了社交軟件,上麵的頭像稀裏嘩啦閃個不停,都是朋友問他為什麼急匆匆的回國的。想起在巴黎的生活,高進眼眸中溢出笑意,外國男人的熱情和外國女人的極度熱情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雖然那些名模挖空心思的獻殷勤甚至獻身隻是為了他的一個設計,但她們最起碼都足夠真誠。
高進耐心的一一作了回複,並答應有時間一定回學校看他們,然後打開郵箱回複了幾個郵件。
忙完這些,看了看手腕上的hermes手表,才一點鍾,還差兩個小時才三點,賽莎廣場距離半山別墅有三十公裏路程,加上堵車,兩點鍾出發也絕不會遲到。
一點到兩點的這一個小時裏,高進對別墅做了一次基本清理,走進每一個房間回顧了一下往日的小幸福,父親忙碌的背影,慈愛的音容笑貌在腦海裏刻成了永恒。
生活就是一個潘多拉盒子,看著五彩繽紛精彩紛呈,打開裏麵,便是支離破碎的災難,我們永遠措手不及,永遠無能為力。
靠在沙發上眯了一會,高進始終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厲害,仿佛整個髒腑中隻剩下了一顆心,上不接天,下不著地,彷徨無計。
高進忽然有點想桑甜甜,那個妮子雖然吱吱喳喳,奇思妙想一大堆,又會製造混亂,人小鬼大,但有她在身邊會感到很安心,起碼有人陪,不會這麼孤寂。
高進不是耐不住寂寞的人,隻是,於他一個人而言,這個別墅實在是大了些,再加上失去最親之人的傷痛,自然難以忍受。
吐出一口濁氣,收拾一下心情,高進驅車出門了。
L市的交通隨著經濟的發展變得擁擠起來,路麵上跑的車輛最多的便是奧迪,放眼望去,一水兒的奧迪,奧迪A6,A8如過江之鯽,Q7少點兒。
在普通的小縣城,開輛奧迪A6就可以拽的二五八萬,把車開的七扭八歪,要麼就咣咣猛踩油門,把奧迪當布加迪威龍開,在L市,開奧迪的司機都十分低調而溫潤,因為他們明白,自己的車子不過是一輛車子,隻是代步工具而已,代表不了身份。
高進今天運氣不錯,一路綠燈,隻是很可惜,好好的一輛跑車愣是不得不把車速控製在六十碼以下,為之奈何?
賽莎廣場處於L市最繁華的地段,幾乎是市中心了,兩條金融街租金昂貴的讓人咋舌,天翼中心蓋到一百二十層,號稱L市第一建築,高聳入雲,站在最高層打開窗戶,伸手能拽進一朵棉花糖來。幾年來,天翼中心以獨孤求敗的姿態存在著,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高處不勝寒。
終於,對麵聳立起一座可以與之相媲美,甚至青出於藍的新高海拔——世紀中心。以後,這兩個中心就可以隔著雲朵在天空中心心相印了。
寸土寸金的商業區氣氛是緊張的,緊張的幾乎令人窒息,多虧有了賽莎廣場。政府之所以舍得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段修建這麼一個免費的供人休息和休閑的廣場,全是高進的父親高宏昌的功勞,可惜,賽莎廣場今猶在,那位英明神武遠見卓識的副市長卻已往生極樂。
高進到賽莎廣場的時間是兩點四十五分,離約定時間還有十五分鍾,他將車停在停車場,走在暖陽下清風中,心中鬱積之氣頓時消散不少。
漂亮的音樂噴泉,光滑整潔的大理石地麵,五顆高低錯落的漢白玉柱子,東北向的電視牆上,幾百平米新款愛馬仕包包的廣告不停回放,給人無窮的震撼力。
那些奢侈品名牌中,高進對愛馬仕情有獨鍾。他並不是個奢侈品愛好者,更不會像慕容倩蘭那樣對昂貴到天文數字的奢侈品趨之若鶩,像蜜蜂對蜜糖一樣追逐。他手腕上的hermes手表隻是愛馬仕很普通的一款,價值兩萬多塊,是他自己賺錢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