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辦起狠事兒來倒是井井有條,滴水不漏,讓人刮目相看。
高進也不是那種徹頭徹尾的狠人,一行人把門鎖上揚長而去的時候,他還是幫王叫獸叫了急救,不過就算現代醫學再發達,王叫獸這輩子也不能再禍害良家少女了,要是真想生孩子也不是不可能,試管嬰兒的成活率還是蠻高的嘛。
“老大,再有兩天就考經濟學了,我要去複習了。”林會標用曖昧的目光看了高進和夏詩染一眼,裝好孩子說。
“我們也要複習。”猴子,豬頭皮,韓力猛三人以林會標馬首是瞻,知道老大不想給老老大當照明工具,人家小兩口好不容易感情有了火苗,他們再在這裏礙事,豈不是妨礙老老大的後一代的孕育麼?
這幫孫子也都是滿腦子齷齪的貨,畢竟閑著沒事在宿舍裏的時候沒少欣賞愛情動作片,除了林會標,其餘人都是沒妞兒泡的主兒,一個個憋著火呢,至於韓力猛,還是個學習好人品好打架好的三好學生的,愛上了導員。
林會標瞄了三人一眼,眼神中頗有讚歎,意思是:孺子可教也!
然後不等高進說什麼,這四人已經馬不停蹄的做了鳥獸散,那速度,比他娘親的跑百米還給力,嗖一聲,就不見了。
高進這孩子純潔啊,一時間沒想明白這什麼情況,倒是夏詩染這心思細膩的小妮子一下子明白了,畢竟男人有些眼神女人是很敏感的。這妮子低下頭,俏臉紅彤彤的,雲霞滿布,輕輕抿著濕潤的紅唇,一言不發。
高進自個兒就嘀咕:“以前沒見他這麼上進啊,今兒這是怎麼滴了?”
牲口笑得更蕩,他慢悠悠的說:“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唄,牲口哥功成名就,也要和我的親親小寶貝談論下小牲口的生產問題了,有事兒打電話,閃了你呐。”
雷震子雖然少林寺出身,也不是七竅不通的木頭疙瘩,他麵無表情酷酷的說:“我送牲口。”
眨眼功夫,就隻剩下孤男寡女的高進和夏詩染了。高進看了夏詩染一眼,忽然又想起了倉央嘉措的見於不見,那種愛就如金嶽霖對於林徽因的愛,沒有一絲雜質和自私,純淨的如同水晶一般,愛與不愛,都那麼愛你,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淡化,也不會增加,不增不減,就那麼永恒了。
高進去法國的五年,對夏詩染的感情,爭如那個六世達賴倉央嘉措的愛,風淡雲輕,卻深如淵海。
你念,或者不念我,念就在那裏,不來不去!
再見心中玉人,高進說不歡喜是假的,說不激動也是假的,但最多的還是平靜,好像兩人間並沒有五年時光的長度和大西洋兩岸的跨度,而是才說再見,一個轉身又在一起那樣,夏詩染還是那個靜美,純澈的漂亮女孩,長發飄飄,睫毛彎彎。
對於夏詩染而言,高進清秀如往昔,下巴的弧度多了些刀削斧鑿的線條,眼睛還是那般清亮深邃,不惹塵埃。
高進看夏詩染的時候,夏詩染美眸恰好抬起,兩人對視,均從對方的眸子裏看到一絲愛意和慌亂,兩人同時轉過頭去,目視前方,相安無事,可是兩顆心髒的跳動速率卻同時飆升,到達一致。
一如當年。
人生若隻如初見,人生若隻如初戀,多好。
這裏的初戀不是原始意義上的初戀,而是和一個女生的初次相戀,是童話也是夢幻,對視會臉紅,牽手會心跳,簡單的四片嘴唇蜻蜓點水一碰的接吻可以激動好幾天,可以歡喜的睡著時唇角都是上揚的,會有觸電的感覺。
這個浮華的年代,奢靡的大時代,莫說相視牽手接吻,就是舌吻上床都未必臉紅心跳,當這一切變得赤裸而習以為常,就沒了最初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