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柳香鸞的讚揚,項思楚絲毫沒有感到半分的得意,如若有選擇,他更想通過另外的方式來回應那些曾經踐踏過自己尊嚴的人。
“被逼無奈!”項思楚苦澀的笑了笑。
雖然僅有短短的四個字,但柳香鸞明顯能聽出其中所蘊含的辛酸與苦楚。柳香鸞是一個極其聰明的女孩,她知道什麼時候該進,什麼時候該退。這事顯然是眼前這個落寞少年的傷疤,柳香鸞當然不會再去揭起。
當下話鋒一轉,繼而問道:“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名字呢?難不成你要我管你叫‘喂’?”。
項思楚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失禮,尷尬的撓了撓頭道:“我叫項思楚,今日之恩思楚銘記於心。若有項思楚翻身之日,此恩此德,他日必定奉還。思楚這就告辭了!”說完,項思楚竟欲要離去。他自知此時無法報答眼前的二人,也不想在拖欠別人什麼?索性,還是離去的好。
因為,欠的越多,還的就越重。
“你這小娃娃,真是沒心沒肺。說幾句感恩的話就想了事了麼?”虹伯翁見柳香鸞眼中那隱晦的不舍,立馬心領神會的拉住了項思楚的手腕。
“前輩,不知留下思楚何意?”項思楚的聲音較先前相比,多了幾分冷冽。心想,難道他們也像其他人一樣,也想要羞辱自己一番不成?
“伯翁!”柳香鸞將虹伯翁拉住項思楚的手臂輕輕拂下,繼續說道:“項公子誤會了,隻是我瞧你這身打扮真的很……也很羞人。所以……”話未說完,少女的俏臉不禁微紅了起來。
“啊……”在柳香鸞的提醒下,項思楚這才發現,自己披在身上的麻布不知何時竟裂出了兩道大大的口子,露出白花花的大腿來。
項思楚急忙用手去扯那大腿處的麻布,想要遮住那露出的大腿。卻哪知,遮住了左邊露右邊,遮住了右邊露左邊。
“原來也是個愣小子!”虹伯翁見項思楚那幼稚中帶有一點可笑的動作,臉上的嚴謹少了幾分,多了幾抹慈祥的笑意。
“嗬嗬!!項公子不必如此,如果不嫌棄的話,公子同我們進柳煙茶樓休息片刻再走如何?想必公子也餓壞了吧?”柳香鸞見項思楚那尷尬的模樣,立刻替他解圍道。
如果說其他的項思楚都還可以無所謂的話,那這饑餓,便是此時項思楚最大的軟肋。一整天米水未沾的他,此時此刻,對於食物的渴望勝過了一切。恰巧此時,肚子又不爭氣的“咕咕”直叫。項思楚隻好無奈的點了點頭,在心中把這份恩情又加重了幾分。
來到了柳煙茶樓後,項思楚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立馬就對身前的豐盛晚餐大快朵頤了起來……
月漸中懸,時也至深夜。
在柳煙茶樓上,柳香鸞與虹伯翁望著那漸漸消失在月夜中的少年,情不自禁的歎了歎氣。
“哎!這小子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人還是不錯,就是性子太剛烈了些。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剛烈過猛,易被折之。”虹伯翁似有惋惜的歎息道。
“你懂什麼?這才叫真性情。項公子以後的成就一定非同凡響!”柳香鸞憤憤不平的替項思楚辯解了起來。
“呃…項公子?真性情?感情是我們碧螺莊的大小姐看上了這窮小子?”虹伯翁哈哈大笑道。
“伯翁……你……你別胡說。我這是在為家族選納人才!哼……”柳香鸞粉拳揮舞,嬌呼著向虹伯翁揮了過去。
不過當揮到一半之時,少女竟再次扭過頭來,望著那少年離去的月夜,輕聲呢喃道:“伯翁你等著吧,我有種感覺,當他再次回來的時候,一定會光芒大作!”言語中充滿了肯定,以及鏗鏘的堅決。
……
天嵐宗本就是往生界西南邊陲的宗門。因此,在次日清晨時分,項思楚已來到了往生路的路口。
那路口的青石大碑在幽幽的晨光之中淡出縷縷耗光。‘往生路’三個大字也在項思楚的眼中被耀的是龍飛鳳舞。
“過了這往生路,我就可以去祭拜父親了!”項思楚小臉微紅,激動之意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