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龍膽?前輩不是在開玩笑吧?”跟在康毗羅身後的項思楚,扯著嘴巴大聲的嚷道。雖然從耳邊刮過的強風讓人不敢睜開雙眼,但跟康毗羅帶給項思楚的震撼相比,卻是泛不起太大的漣漪。
龍是什麼?在項思楚的思維裏,那可是傳說中的聖物。代表著高貴與聖潔,也代表著無上的權力。可眼前這個老人,卻輕描淡寫的說要吃它的膽,這讓一個十六歲不到的少年感覺太過於飄渺。
見康毗羅半天不語,項思楚急切了起來,有些吃吃的說道:“那個前輩,咱還是想其他的辦法行不?這龍可是聖物啊,咱可惹不起。”
“臭小子,你怕了?剛才你用玉鼎砸我的那股子勁到那裏去了?龍,爬蟲而已,不足為懼!”康毗羅覺得有些好笑,在他的眼裏,龍就如同蚯蚓一般。卻沒想到在項思楚的眼裏,竟然成了高高在上的聖物。這樣的待遇差別,讓康毗羅覺得很是滑稽。
“吃就吃,誰怕誰?”在康毗羅的激將之下,項思楚那牛一般的性子也提了起來。鼓了鼓胸膛,勉力的答道。
“一言為定!你小子別到時嚇的尿褲子就成了。”康毗羅一邊趕路一邊調侃著項思楚,雖然項思楚是他的少主人,不過在他的眼裏,也始終是一個隻有十六歲不到的小娃子。
未等項思楚答話,康毗羅又繼續說道:“這個少主人,出了這裏就不隻有咱兩人了,以後你也別管我前輩前前輩後的叫過不停了,如若不嫌棄,管老夫叫一聲康伯可好?”
“沒問題!那康伯也別叫我什麼少主人,叫我思楚就成了?一換一咋樣?”自項思楚與康毗羅接觸到現在,他也大約摸到了一點康毗羅的性子,絕對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主。
“你小子!好,就一換一。”如果說項思楚隻是觸摸到一點康毗羅的脾性的話,那康毗羅則是完全弄清楚了項思楚的性子。
長刺的毛驢、溫柔的毒蛇——倔強中帶有堅韌、溫順中帶有血腥。
……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過後,在往生路那巨大的青石碑旁,一簇五彩神光忽地墜落下來,泛起一陣陣塵囂。當五彩神光散去之後,赫然發現,裏麵正是康毗羅與項思楚二人。
再次來到這往生路的路口,項思楚心中感慨萬千。從起初的懵懵懂懂進往生路開始,一路上都奇遇連連,驚險連連。雖然還不到半天的功夫,但項思楚就像經曆了千百年一般的漫長。而他也在這區區的半天時間之內,有了一個完美的蛻變。
雖然此次的目的並不是去拜祭父親,但隻要通過了這往生路,那就意味了自己離父親又近了一步。於情於理,對於項思楚來說都是一件很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康伯,我們這是要去往生路嗎?”項思楚盡可能的壓住自己心中的興奮,小心翼翼的向康毗羅打探到。
“不錯,我們不僅要進往生路,而且還要去弱水道。那裏可有一條小爬蟲在等著咱們呐!”康毗羅捋了捋那招牌式的楊柳胡須,略帶玩味的說道。
“爬蟲,又是爬蟲……”項思楚在心裏碎碎的嘀咕著。顯然,對於康毗羅將那高高在上的龍比作爬蟲一說,項思楚還是很難接受。
“可是,康伯!這往生路可凶險之極呀!咱們可得小心點。”興奮歸興奮,但往生路的凶險,在項思楚的腦中還曆曆在目。
“對呀!”康毗羅突然拍了拍自己那光禿禿的腦門,一副如夢剛醒的樣子。接著便順勢一提,竟將項思楚給直接扔進了往生路。做完這一切的康毗羅,這才得意的慢慢說道:“既然往生路如此的凶險,那還是由你這個闖過往生路的帶路好了,老頭我這把老骨頭可是禁不起折騰了。”
被康毗羅扔進往生路裏的項思楚,來了一個惡狗捕食,模樣滑稽到了極點。在往生路那皚皚的白霧中,項思楚惡狠狠的啐了口嘴中的黃泥,小臉似有猙獰的發誓道:“老雜毛,總有一天我必將你的雜毛給拔光不可。”
就這樣,這一老一少的兩人在往生路裏磨磨蹭蹭的行走著。縱使康毗羅有通天的本領,但為了項思楚的成長,這位可憐的老人也隻能忍受步行之苦。
但令項思楚感到詫異的是,上次幾次差點讓自己喪命的往生路,今天卻變得突發的安靜。除了一些零碎的骸骨之外,並沒有其他奇怪的生物。
一想到這裏,項思楚就不禁的想起身後的康毗羅來。“一定是這老頭在作怪!”行走在前麵的項思楚,偷偷的朝身後瞄了瞄。與此同時,康毗羅也如同配合項思楚一般,無奈的聳了聳肩、攤了攤手。閉口不語,隻是和藹的笑了笑。
常言道:沒有比腳還要長的路。所以,沒過一會,兩人就來到了往生路的盡頭。那籠罩在往生路中的白霧也突兀的消散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