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昆侖,碧水青山,雲霧尹饒。好一個仙家寶地。
“師兄,情況如何?”
在昆侖之巔,一青衣道人手持拂塵,焦急的詢問著身旁的另一道人。
在青衣道人身旁的另一道人,懸空而坐,雙手結成蘭花狀,眉目間煞是凝重。
“劫數…劫數啊……”
不多時,隻見那懸空而坐的道人,雙手一合,一個踉蹌,跌落了下來。直視著頭頂那籠罩著整個昆侖山脈的昆侖鏡,無奈的歎息道。
“可解?”
青衣道人急忙攙扶起身旁的師兄,疑慮重重的問道。
“唉……帝星移位,仙基動蕩。無解。”
被青衣道人扶起的師兄,拂手支開青衣道人的手,搖了搖頭。然後,便轉身離去,留下一行深深的腳印。
與此同時,遠在長安的皇宮殿堂內,一雍容婦人正與一黃衣道人細碎嘀咕著。
“國師啊!自先皇駕崩後,哀家這左眼就一直跳過不停。國師認為這其中寓意何為呢?”
端坐於殿堂正位之上的婦人,忽地的站起,足踏玉楫,輕移蓮步,不急不緩的朝那黃衣道人行來。
黃衣道人見婦人突然起身,急忙躬身俯首,維諾的說道:“太後無需在意。太後乃天星下凡,必定能逢凶化吉。”
“是嗎?項氏一族不除,我寢室難安。”
婦人緩緩的退回到首位之上,欣然而坐。舉手投足間風韻猶存,絲毫看不出歲月在臉上留下的痕跡。
“太後英名。我也派死神守衛隊去絞殺項氏餘孽了,相信不久後就能收到項氏滅族的消息了。”
黃衣道人雙手抱拳,奸邪的笑了笑,眼中瞬間閃過一縷殺機。
…… ……
馬欄山頂,怪石林立,淒冷異常。
“少主人!你可嚇壞老夫了。你可知你差點就墮入了魔道?”
康毗羅扶起癱坐在地的項思楚,溫柔慈祥的眼中透著些許擔憂。
項思楚麵容憔悴,蒼白無力。雖是寒冬臘月,也不禁冷汗直流。
“康伯!咱不是說好了,以後都管我叫思楚嗎?你怎麼又忘了?”
項思楚艱澀的淺淺一笑,無力的說道。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記掛著這個。要不是你的心誌在迷心陣中得到了錘煉,恐怕你早就墮入魔道了。”
康毗羅仰望夜空,思緒如風,飄飄揚揚,顯得有些惆悵起來。
夜空很黑,很暗,也很沉重。
“少主人,你知道魔道意味著什麼嗎?毗羅不希望你重蹈老主人的覆轍。”
夜幕中的老人,聲音有些哽咽。斷斷續續的思緒猶如蠶絲一般,將老人層層包裹。在淒冷的夜色中,項思楚猛然發現,原來老人的背影是那麼的悲涼,憂傷。
望著老人那落寞的背影,項思楚不禁一陣鼻酸。“康伯,是思楚太魯莽了,對不起。”
雖然項思楚很是好奇那神秘的老主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但心智通明的他知道:“此時並不是最好的時機。”
“少主人無須自責,是毗羅思慮不周,未曾考慮到火蛟龍那嗜殺的魔性。”
從往事的一幕幕中緩過神來的康毗羅,勉力的擠出一抹笑容,有些自責的說道。
在項思楚的眼裏,老人總是一副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智者形象。是一個神通了得,閑雲野鶴的逍遙自在人兒。
可又有誰能想到,在這份看似灑落與淡定的背後,卻隱藏了如此多辛酸苦楚的秘密。
看來:每個強者都會有背後的辛酸與挫折——果真不假。
“康伯言重了,思楚本是一心死之人。承蒙您老不棄,授之予技,孜孜教誨。思楚感恩戴德,無以為報,唯有盡其所能,以報康伯的知遇之恩。”
在項思楚的心中,唯有兩件事情:
一, 生父項羽的孕育之恩,項氏一族的恥,不得不雪。
二, 康毗羅的再造之恩,康毗羅給了項思楚全新的人生,此恩不得不報。
“傻小子,你可想好了?你可知你的承諾會給你帶來多大的麻煩?”康毗羅麵容一僵,瞬間凝固。
“有多麻煩?”項思楚蒼白的臉龐一陣抽動,詼諧的笑道。
“隨時會喪命。”康毗羅短促一答,其凶險之味洋溢而出。
“死?哈哈哈!那康伯傳藝於我是為何?”項思楚搖頭直笑,言語中透著一抹狡黠。
“哈哈哈……是老夫小覷你了。我真是老糊塗了,老主人選定的傳人,怎會貪生怕死。”康毗羅突然含淚而笑,歇斯底裏的咆哮聲中,包含著對未來的向往。
“不過……”笑到一半的康毗羅,話鋒一轉,繼而接著說道:“不過,當務之急是先除去你心中的魔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