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出劍心的空鍪,手掐印記,一抹銀色的寒芒劃破當空,朝項思楚的胸口斜插而來。
“奔雷嘯——”
銀色劍心不像天玄子的那般絢麗,但卻多出一抹厚重的氣息。
項思楚屏息凝神,對望著朝自己刺來的劍心,雙手握住戰刀的刀柄。躬身紮馬,將刀勢催生到極致。
經過方才與天玄子的交手,項思楚對於劍心的理解多出了一個層次。
劍心無非就是劍訣的升級版,能夠鎖定目標,造成輕微的空間壓力。
未等空鍪的劍心將自己完全鎖定,項思楚當即躍身大喝。
“霹靂斬——”。
頓時,一道赤紅色的殘月帶著暴戾的離火勁,瞬間撞向了迎麵而來的銀色劍心。
刀芒與劍心相接,霎時激起一陣狂暴的風浪。
項思楚身影未作片刻的停留,旋即雙腿發力,一道殘影憑空消散。
劍心醇厚無比,須臾間便將項思楚的刀芒消融。而後便以奔雷之勢,刺向了空中的項思楚。
突然——
空鍪雙目一凜,一絲不安從心頭劃過。
空中的少年並未像預想的一般,血肉紛飛,而是直接消散。
空鍪暗叫一聲不好,急忙轉身向後,一記銀色劍芒呼嘯而出,剛好迎向身後的來人。
豈不料來人不閃不避,再一次消融在劍芒之下。
“又是殘影。”接連兩次被項思楚戲弄的空鍪,臉色陰冷的彷如寒霜。四處找尋了一番,卻是沒能尋到項思楚半個身影。
此時的項思楚已經淹沒在場上的人群中,遙望著四處找尋自己的空鍪,一絲揶揄的壞笑從嘴角劃過。
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恐怖的,項思楚要的就是給空鍪造成沉重的心理負擔。既不會鬥的你死我活,又能牽製住敵人。讓他分身乏術,不至於前去幫忙。
再看虹伯翁與柳無怨,這二人確實老練,迎著天嵐宗兩位長老不落下風。
一時間,整個場麵混亂無比,戰鬥進入白熱化的階段。
一陣蕭瑟的春風拂過,帶著濃烈的血腥味席卷整個天嵐宗。
突然,一道黃色的人影發瘋般的從天嵐宗大殿衝了出來。對著滿地的屍骸,來人的眼珠血絲冉冉,幾度欲裂。
“停,都他媽的別打啦。”
天玄子聲線顫抖,仿佛破風箱裏蔓出的呼呼聲。
聞言,纏鬥在一起的數人呆滯了片刻。但片刻之後,又紛紛重新投入到戰鬥之中,殺紅眼的眾人,此時也管不了他天玄子還是不是天嵐宗的宗主。
見自己歇斯底裏的吼叫並無奏效,天玄子差點沒暈倒過去。
玉劍門不僅擺了自己一道,而且還將自己推向浪尖口,率先成為碧螺莊打擊的目標。瞧著眼前倒下的數十名天嵐宗弟子,他天玄子的腸子都悔青了,紫晶礦脈毛都沒撈著,自己還被搭了進去。
“夠啦!柳無怨。我他娘的被玉劍門耍了,你的寶貝女兒早就被離情帶走了,你就算平了我天嵐宗,也無濟於事。”
天玄子手持紫金星隕,硬生生的插入柳無怨與空覺的中間。
殺意正酣的柳無怨,瞄著突然欺身前來的天玄子,旋即一把將後者的衣袍擰住,大聲的詢問道:“天玄子,你他媽的說什麼?”
柳無怨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但在茫茫的殺喊聲中,卻顯得渺小無比。
天玄子臉色鐵青,一把掃過柳無怨擰住自己的雙手,憤恨的咆哮道:“我說你女兒不在天嵐宗了,被玉劍門的離情帶走,我們都他媽的被耍了。”
未等柳無怨開口,一旁的空覺突然銀光大作,運足渾身的空明力大喝道:“天嵐宗弟子聽令,速速退去,事情有變。”
柳無怨也不願當這冤大頭,當即也疾呼道:“執法隊聽令,不得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