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康毗羅之後,項思楚忽覺心裏空落落的,恍如少了點什麼東西一樣。少年兀自的摸了摸砰砰跳動的胸口,老人臨行時的話語仿佛還在耳畔尹饒。
“吱嘎”一聲,少年推開房門,朝旁邊的廂房行去。自從帶著柳香鸞逃離紫晶礦脈之後,項思楚還未見過前者。一想到康毗羅所說的迷了心神,項思楚便有點惴惴不安。
遠征客棧當屬青石鎮中比較豪華的一遝客棧,古檀木所做的扶手,紅杉木所做的房門,唯一不暗示著此地的不凡。
“哢——哢——哢”
項思楚輕輕的叩響了柳香鸞的房門,低語道:“柳姑娘,我可以進來麼?”
“進來吧!”豈料,從房門內傳來的並不是柳香鸞的聲音,而是玄姬冰冷的話音。
項思楚遲疑了一番,還是毅然打開了房門,將玄姬先前發火的影像從腦海中抹去。
人還未進,便從房中傳出一陣陣少女淡雅的清香。項思楚從小到大,還未進過少女的閨房,當即小臉一紅,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徒然——
項思楚身軀猛地一滯,呆呆的打望著眼前。柳香鸞披頭散發的坐在床沿上,一張憔悴的俏臉毫無血色,眼睛空洞無神,恍如死人一般。在嘴角處,愕然還有玄姬剛喂入的殘粥痕跡。
“這?”項思楚一時間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少女與自己認識的柳香鸞相比,恍如兩人。
“她傷心過度,積鬱成疾,可能得了失心瘋。”玄姬無奈的搖了搖頭,端起桌上的瓷碗,徑直的朝門外行去。待走到項思楚身前時,驟然止步,嚶嗡道:“多陪陪她吧。”
說著,竟感覺鼻頭一酸,閃過項思楚,將房門已然掩上。
項思楚癡癡的凝望著眼前的俏人兒,一雙鐵拳扭的哢哢作響。曾幾何時,那個意氣風發,好打抱不平的柳香鸞,是那麼迷人,那麼的自信。可老天弄人,最後竟變成如此摸樣,怎教人不心痛。
項思楚輕輕的朝柳香鸞行去,生怕弄出點響動驚擾到少女。待走到少女身旁時,心痛的撫了撫少女那烏黑的秀發。
“柳姑娘,你放心。項思楚今天對天發誓,一定要將你治好,在帶你一起為柳莊主、伯翁他們報仇雪恨。”項思楚緊緊的撰了撰手中芬芳的秀發,而後又輕輕的將其放下。毅然轉身,踏門而去。
在遠征客棧的樓下,項思楚找到了掌櫃。
掌櫃是一個寬頭大腹的中年人,見項思楚從樓上下來,立馬喜笑相迎,訕道:“客官需要點什麼麼?”
項思楚打量了一番身前之人,心中微微詫異,想不到一個小小客棧的掌櫃,竟也是凝丹期實力。看來往生界中域還真是藏龍臥虎啊!
心中雖然詫然,但項思楚還是平靜的說道:“掌櫃的,我想打聽一下這裏那裏有大夫?最好是能治療失心瘋的那種。”
聞言,中年掌櫃猛地雙手一拍,驚呼道:“巧了,在下略懂醫術,不知客官的哪位朋友有病,待在下前去看看。”
聽掌櫃說自己懂醫術,項思楚也是一喜,急忙拉住掌櫃便往樓上行去。邊走邊嚷道:“那在下先謝過掌櫃的了。”
不多時,掌櫃便被項思楚拉到了柳香鸞的房中。
隻見這自稱略懂醫術的中年掌櫃,圍著柳香鸞又是踱步又是號脈,時而還支起柳香鸞的眼皮細細觀察。還真有一派大夫的姿態。
忽地,掌櫃臉色驚變,但片刻之後又恢複了往日的從容,行到項思楚的身旁說道:“你的這位朋友中了失心瘋不假,待在下出去抓幾幅藥,給你朋友服下,便可醫治。”
項思楚一聽此人能治失心瘋,當下抱拳謝道:“有勞掌櫃了,有勞了。”
中年掌櫃未作矯情,隻是稍稍還禮,便急匆匆的朝樓下行去。
“小心點,這人有詐!”不知何時,玄姬抱住小火已然來到房中,望著那匆匆離去的掌櫃,毅然說道。
剛沉浸在柳香鸞康複有望欣喜中的項思楚,對於玄姬的提醒充耳不聞,隨口答道:“玄姬姑娘,你多心了。我覺得此人停熱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