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中計的項思楚二人,背身相靠,凝神掐訣,揮刀拂袖,麵對黑壓壓的人群泰然自若。
“咦!我還以為是絕戀那騷婆娘呢?沒想到居然是兩個毛頭小子。”人群中,一身著褚色長袍的中年然踱步而出,虎目閃閃,好生威猛。但言語中頗有失望之意。
中年人的一席話,也使項思楚恍然。心中暗道:“這絕戀姥姥實屬狡猾,竟讓自己當了炮灰。”
正值項思楚思量之際,身旁的聶靈兒騰身疾閃,已然來到中年人的身旁。衝著褚衣男子皺了皺鼻道:“爹爹,女兒表現的還好吧?”
中年人閉口不語,隻是慈愛的點了點頭。
見項思楚尚有疑惑之色,身後的丹塵趕緊悄聲說道:“此人正是青川派的掌門,聶雄。修為已達空明後期,看來我們今天是栽到家了。”
“哦!”對於丹塵的提醒,項思楚隻是輕聲的應允。冷峻的臉龐古井不波,似乎並無太大的感觸。
背靠項思楚的丹塵,雖然沒有瞧見前者的臉色,但從剛才淡淡的聲音中可以聽出,此人心如止水,毫無半點懼意。心中不禁暗讚道:“能在如此強大的氣勢下,做到從容不迫,這份膽識,當屬不易。”
可他那曾知曉:強者,項思楚見得太多了。
就在丹塵胡亂猜忌之時,那站在聶雄身旁的聶靈兒突然發難,譏言道:“臭小子,剛才不是嚷著要將我先奸後殺麼?你倒是來呀,本姑娘候著,瞧你那慫胞樣,量你也不敢。”
聶靈兒此言一出,旋即引來數道噓聲。青川派的弟子,對於聶靈兒這妮子,太了解不過。平時別看她一副淒楚可人的模樣,其心腸卻是歹毒的很。
望著一副傲人姿態的聶靈兒,丹塵鐵寒的臉龐抽了抽。要論嘴皮子功夫,整個往生界中域,他丹塵若是第二,沒人敢稱第一。當即裂了裂嘴角,亢聲應道:“我呸。你也不照照鏡子。就算你脫光衣服躺在小爺麵前,也要看小爺有沒有心情。”
“你。”聶靈兒本欲將來人羞辱一番,卻沒料到到頭來碰了一鼻子的灰,當下惱羞不已,心中暗暗發誓,不將眼前之人千刀萬剮,難消自己心頭之恨。
聶雄更是怒不可遏,一直被視為掌上明珠的女兒,竟被人如此輕薄。當下臉色一寒,屈指就是一道劍訣朝丹塵襲來,暴喝道:“不知死活的東西。”
電光火石之間,項思楚抽身疾閃,也顧不得暴不暴露身份。兀自揮刀躍起,迎向飛奔而來的劍訣。
刀劍相交,爭鋒相對,瞬間激起一陣浩瀚的氣浪。
“錚——”
雷霆般的交鋒,稍縱即逝,項思楚竟與聶雄鬥過旗鼓相當。
“你們究竟是何人?深夜到訪我青川派意欲何為?”試探過來人修為的聶雄,眼中逐漸升起一抹隱晦的凝重。能夠在他強大氣勢下,奮起反擊之人,豈是泛泛之輩。
“他們是為了九籽蓮心而來的。”未等項思楚開口,一旁的聶靈兒插聲說道。
聶雄聞言,彪悍的身形微微一怔。無名的怒火似奔騰的洪流般,憤然湧出。
“不錯,在下正是為了鄙派的九籽蓮心而來。”既然已經被人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任何的隱瞞都是徒勞,索性大家坦誠不公,還來的還坦蕩一點。
項思楚一言,立馬引來一陣陣滔天的噓聲。這些年來不知有多少人為了這九籽蓮心而來,但如項思楚這般堂而皇之的,卻是罕見。
“哈哈哈,臭小子。你以為你是誰?就憑你那凝丹期的實力,也敢在此撒野。”陡地一道譏笑,從聶雄身後傳出,說話之人赫然正是那日險些喪命的浩雅。
如今的項思楚二人,不僅蒙住了麵容,而且還掩於夜色之下,雖說方才與聶雄有過雷霆般的一擊,但憑浩雅那蹩腳的眼力,又豈能看出過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