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宮怨悠遠(1 / 2)

跟著小太監就這樣走著,行走之路雖寬,但總被兩旁紅色的宮牆圍著,內裏宮殿是何模樣都被宮牆圍住,遮的嚴實,越過高牆所見之處皆是青色琉璃瓦。姚可漫無目的的左顧右盼,時不時攏攏手提著的包袱。初進宮時裏邊還裝著樂止那狐狸,現在他不知所蹤了,包袱裏自然也沒多少東西。

走了些許時光,眼前路的盡頭出現一處不大不小的湖,環湖植著十數顆垂柳,湖對岸現出一獨立的院落。院門緊扣,上頭高掛著匾額,遠遠看去寫著“悠遠殿”。

“這裏環境還不錯嘛,悠遠殿,殿如其名!”隻是屋頂暗啞的瓦色不似前邊所見的燦爛,但這裏風吹拂柳,綠水環映,一派寧靜祥和,不似小五說的那麼可怕。

停在大路盡頭,小太監再不往前邁步了,“顏雪隱,咱家領你到這兒,前頭就是悠遠殿,你自個進去找何嬤嬤。”說完該說的話,小太監快步離開,回去複命了。

忘記與他道別,姚可已被這景色吸引,雙腳自動自發的沿著湖邊徑道欣賞著湖景,緩慢踱步到了門前。手剛執起門上的銅環,隻聽見門內傳來細細的嗚咽。“有人嗎?”聽見有人哭忍不住泛起同情心,她不自覺問道。聽到問話,嗚咽聲停了,姚可靜立門前半天以為會有人開門,可那聲音過了半晌又自顧自的響起,仍是傷心的哭著,完全不理會門外的她。“菲娘娘,您在這兒哪,小殿下睡著了,您去看看吧。”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低低的誘哄著那哭泣的女子。然後一陣細碎聲響,聽著就要離去。姚可趕緊拍拍門:“王公公安排奴婢至此,要找何嬤嬤,請等一下。奴婢要找何嬤嬤。”

門吱呀一聲打開一條縫,蒼老的麵孔探了出來打量著她“派你來幹嘛?”

啊?被這老頭婆問得傻了!“是,是,奴婢原是火房宮婢,王公公調奴婢來此伺候,伺候各位主子。”姚可結結巴巴的回答。

“沒聽那老閹人說,也罷,我這裏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無妨。進來吧!”拉開門讓姚可進了,迅速又把門給拴上,那動作迅速的根本不像是個老婦人。

“您就是何嬤嬤?”還以為是和杜嬤嬤一樣的半老徐娘,結果竟是六十來歲的老太太,話說這歲數不都已經出宮了嗎?不管怎樣,官大一級壓死人,姚可趕緊要給何嬤嬤行禮,可不能又像得罪了杜嬤嬤一樣得罪她,能少一事是一事。

“起來吧,在這裏沒那麼多規矩。你隻要做好活,保好命就行了!”何嬤嬤挽起蹲在一旁仍是哭泣,被喚作菲娘娘的女子朝院內廂房走去,一邊輕描淡寫的說著。“去廚房準備些晚膳。”

“是!”聽得她疑惑萬分,保好命?還是先做事吧,也不知道廚房在那,姚可憑感覺走著。

聽小五說這冷宮中應是住著幾位娘娘的,怎麼走了半天除了剛見著的何嬤嬤和菲娘娘,一路上也沒見著什麼人,連宮女們都沒見著一位,這也太詭異了。見那菲娘娘也不似小伍說的瘋癲,大概是宮女宮婢們不明就裏,瞎傳的吧。

原來幾間廂房後,還有一個池塘。池塘邊正站著一身白衣的女子,披散的發遮住了臉。衣服上也看不出是主是奴,姚可猶豫著要不要上前行禮,突然撲通一聲白衣女子消失在水裏。“不好,有人落水了!”邊喊邊奔至池邊,可憐姚可是個汗鴨子隻能站在池邊幹著急。喊了半天不見人來,水裏的人也半天沒有上來,“救人要緊!”她管不了那麼多,一躍而進池裏。雙腳踢踏著碰著了池底,才發覺這池水隻有到她胸口,並不很深,可是那白衣女子怎麼不見了?正搜尋著,女子卻爬上了池塘岸邊,對著池裏的姚可喊:“青兒,這茶涼了,再去給本宮泡一杯。”說完丟下目瞪口呆的姚可,扭頭一身濕漉的跑開。

這啥米情況?愣了半晌,姚可爬上岸,就算是夏季裏,這池水也十分陰涼,被風一吹,直覺發抖。原來廚房就在離池塘不遠,姚可趕忙小跑過去,想在火爐邊烘烤一下驅寒。剛到廚房門口,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擦著她的臉頰就釘在了身後的門板上。偏差一分,姚可就死在當場,怪不得說宮女太監們非死即傷,這刀飛來飛去誰吃得消?接二連三的狀況已讓姚可不會反應了,她隻能呆呆的看著一片狼藉的廚房裏,一位身著華衣,頭戴金釵玉鈿,濃妝豔抹的女人對著灶台上的鍋子碎碎念:“快了!快了!皇上最愛我煲的湯了!”

這時何嬤嬤出現拍拍仍呆立著的姚可,示意她挪開。走到那女人身邊,何嬤嬤輕聲說“是啊,皇上已經在瑤娘娘殿裏候著了,娘娘請回吧!”瑤娘娘茫然的表情換上一臉欣喜“是嘛?好,好,本宮這就回去!”對姚可視若無睹,瑤娘娘提起裙擺忽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