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若蘭的身旁,幾乎聽見她胸膛中隆隆的心跳聲,感覺到她每一步都邁的那麼用力,姚可隻是握緊她的手,緊得勒出了指印,兩人都未察覺。眼前別具一格的景色讓人驚歎。
穿過高懸著“慶歡殿”雋秀大字的宏麗殿門,緊靠著門邊兩側是整齊的回廊。混圓統一的廊柱撐著雕刻著花鳥魚蟲的屋梁,梁上屋頂蓋著光潔的墨綠色琉璃瓦,廊柱屋梁與牆都刷著鮮紅的亮漆,地麵平整鋪著大塊的灰黑石板。
廊下是寬廣秀麗的庭院,院中人工挖掘出半月型的池水,池上架著蜿蜒曲折的精巧小橋,橋下池水蓋著密布的荷葉,其間叢叢簇立著粉嫩的荷蓮,透出芬芳怡人。
越過小橋來到殿前,幫若蘭牽起裙擺,姚可扶著她步入鋪著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麵的寢殿。寬敞明亮的屋裏,擺放著做工精致桌椅,桌上盛放著水果的果盆都放射著華麗的光芒。屋內巨大的櫥櫃中擺放著各種翡翠玉石物件,滿不在乎的炫耀著皇家的富有。
姚可看得口水直流,這些東西看得出隨便一件都能讓她一生衣食無憂,前提是她能帶得走。這還隻是眾多殿宇中的一座,那皇帝的殿內肯定更為壯觀,想來蛟玉紋玉盤對皇家也許隻是稀鬆平常之物,樂止若是問皇上要起,應該不會拒絕了。跑了神的姚可差點被內室的地毯絆倒。
寢殿外室是娘娘飲食會客之地,內室才是休息之所。撩開輕飄的紗簾進入內室,柔軟的地毯吸去了步行的聲音,那質感不似姚可曾見過的普通毛茸茸的地毯,卻像故意疊厚的綢布做成,以手拭之竟有涼爽之感。一張異常寬大的床,罩著半透明的薄紗,紗上繡著豔麗的花朵,隱約看出是牡丹。
床旁擺放著梳妝台,台上放置繪著花紋刷著彩漆的錦盒。錦盒開著,裏邊盛放著許多精致華貴的首飾,黃金的發釵、珍珠的項鏈、玉器的手鐲,各式各樣,應有盡有。台上一麵巨大的銅鏡,光滑的鏡麵照出的人影雖然顯出黃亮卻也十分清晰。
直到走進這內殿裏,坐在銅鏡前,鏡中看到自己,看到站在身側的姚可,若蘭才稍稍放下一直高懸著的心,這一切真的不是夢嗬。
慶歡殿原住著菲娘娘,唯一為皇上產下過皇子的娘娘,卻住在那偏遠的冷宮,悠遠殿內。隻因那生下還未足月的小皇子無端夭折,受不住打擊心誌渙散隻得被放逐。曾幾何時,她也是萬般寵愛與一身,還為她另行打造這一座不同與其它殿宇的慶歡殿,隻因她喜愛綻放的荷蓮。這些都是在悠遠殿時,聽何嬤嬤講起,聽得人不勝唏噓。
極短的時間將這空了許久的偌大的殿宇打掃的纖塵不染,這德全公公的辦事效率著實讓姚可佩服,也難怪他是皇上身邊服侍的,是精英了吧。隻是皇上為什麼安排若蘭到慶歡殿,而不是同樣身處冷宮的瑤娘娘或是媛娘娘的殿裏呢?
“恭賀娘娘移駐慶歡殿!”在門外跪迎的太監們在外室候著,宮女們隨著錢嬤嬤和茉莉一起進到內室,給若蘭道著賀。
“請!請起來吧!”若蘭緊張的自梳妝台前站起身,結巴的說著,兩手伸出想要扶起眼前跪著的一群人,又不知如何下手,隻有求救似的看看姚可,可是姚可也是第一次見這場麵,隻能搖搖頭。
“娘娘隻須吩咐,不用說請!”大家仍是跪著。錢娘娘冷冷的說著,而茉莉在心裏小聲的哼著,果然當慣了下人,可想成不了鳳凰。
“起來吧!”若蘭硬著頭皮,擠出來的聲音小得可憐。
“謝娘娘!”錢嬤嬤頭一個聽見了站起,後邊宮女們也跟著謝恩起身,然後分站在兩旁。
“娘娘今日先沐浴休息,明日由皇後娘娘親自囑咐**事宜!”錢嬤嬤繼續說道。聽聞此言,若蘭又是一愣。
“是!奴婢這就為娘娘沐浴!”姚可趕忙上前應道,她知道若蘭是在害怕。皇後乃皇上名媒正娶的妻子,若蘭與這些個娘娘即是妾室。有誰聽說過正宮與妾室間能合睦相處的?何況她又自知自己身份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