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2年6月。
“殿下,瀧鈥兩國結盟,向咱們宣戰了。”阿穆雅來到書房,見她正在看書。她自小看著蔓枝長大,也不怎麼管禮節,不行禮便開口了。自從陸古氏自殺後,蔓枝好像一下子長大了許多,像是變了一個人。最初是大病一場,高燒不退,嚇壞了阿穆雅。病號後,便變得沉默寡言,沒了十歲孩子的稚氣。這孩子,她是害怕的吧!即使明知道自己在這裏的地位是多麼舉足輕重,但再金貴的身份又能怎樣呢?實在是,人的生死不過那麼一回事。
“早該料到的。咱們贏不了的,對吧?”蔓枝道。
“那可是西北大陸最強大的兩個國家啊!咱們偏偏夾在兩個國家中間,他們一結盟,頭一個就是咱們不好過!”阿穆雅道。
“兩麵夾擊嗎?父王是怎麼派兵的?”
“鈥國從西麵進攻,瀧國從東麵進攻。憶典王後的哥哥憶典將軍答應支援,但陛下不怎麼高興的樣子。咱們的國都離東稍近些,陛下便派將軍向西防鈥國,同行的有下,左將軍,上,右將軍向東防瀧國。靖骨依親衛軍同陛下一起,守衛國都。”
“嗬,有多少勝算呢?”蔓枝歎了一口氣,“聽說鈥國國王孟裏埃氏子嗣很多,大皇子都可以上戰場了。可是我,到現在連個戰士都不是。。”
“殿下,您才多大呀!而且您的進步已經很快了,不是差一點就可以成為戰士了嗎?”阿穆雅安慰道。在這裏每個人都擁有異能量,每個人從出生就會有,有的人多,有的人少,隨父母遺傳,但遺傳量有上限。後天的訓練對異能量的影響極大,當到達3000點時,就可以成為戰士。可能成為戰士的人數不勝數,可要想有所作為,這遠遠不夠。
“可是父王八歲就成為戰士了。我差得那一點,似乎很難突破。我已經處在這個位置很久了。”蔓枝有些懊惱。
“這……我也不清楚。”阿穆雅十三歲時成為戰士,但在臨近三千時並沒有遇到蔓枝所說的卡在那裏。
“唉,父王最近老在忙,也教不了我。”蔓枝又歎了一口氣。她擔心的何止這些呢?馬上,就要有大變故發生了啊!
“**”敲門聲傳了過來。
“進。”蔓枝道。
“殿下,”來人想蔓枝行禮,那是憶典王後的侍女,“王後請您去她的寢室。”
“你知道是什麼事嗎?”蔓枝問。
“這些事……屬下也不清楚。”
“我知道了。走吧,阿穆雅,你和我一起去。”
王後寢室。
“母後。”“王後。”蔓枝和阿穆雅向王後行禮。
“蔓枝,現在的形式,你清楚的吧!”王後說。她麵相向窗外,不知在看什麼。她是一個美麗高貴的女人,也是一個落寞孤獨的女人。
“清楚一些,但具體的戰況不太清楚。”蔓枝回答。
“陛下親自領兵作戰呐!”王後喃喃的地說,“可是有什麼用呢?根本贏不了。”
沒有人接話。王後親口說出了這樣不吉利的話,但誰都知道這是事實,不過是沒有其他人說出來而已。
“蔓枝,”王後走到蔓枝麵前彎腰下來摸著她的頭,“長高了不少,越來越漂亮了,馬上就可以長成一個美女了。”王後說話還是像以前一樣寵溺,但眼神中盡是憂傷。
“對不起,蔓枝。還有,阿穆雅。”王後突然說。
“王後,您說什麼呢?您對大家一直都很好!屬下承受不起!”阿穆雅單膝跪地。
“不。那天,陸古氏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哥哥提出的條件,他沒有跟我提起過,我一點都不知道!如果能提前知道,我一定會勸哥哥,不讓他提這麼荒唐的要求!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知道,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但我還是要代我的哥哥向你們道歉。”
蔓枝的臉別向一邊,沉默不語,眼眶中有晶瑩的液體滾動,卻倔強地不肯流下。
“大家,知道陸古氏存在的人都說,陸古氏是第三者,”一憶典王後繼續說,“但隻有我知道,我才是多餘的。第三者,對我來說都是一種奢望。十多年來,我這王後一直有名無實。你父王是真的很愛你的母親,很多時候真的覺得,自己不過是這王宮中一個長期的住客罷了。我好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啊!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好。我不期望他和你爭什麼,也不會讓他和你爭什麼,這不過是一個普通女人的願望罷了……可是我沒有這樣的機會,永遠都沒有。”憶典王後向蔓枝訴說,表情依舊波瀾不驚,卻早有兩行淚水順著臉頰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