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我給你說實話吧。其實,師父沒有繼續給咱們東西。那些都是我求了淩天,他偷偷弄來給我的。”陸蔓深覺難以瞞過石頭,說出了實情。
“果然,信洋猜的沒錯。”石頭並沒有表現出吃驚。
“信洋都猜到了?”陸蔓是狠狠地吃了一驚。
石頭點頭。
“那……多少人知道了?”陸蔓問。
“隻有我們兩個。我們私下說的。”
“那就好。石頭,抱歉,我不是有意要瞞著大家的,隻是,師父剛離開的時候,召晨的樣子你是看到的,好歹是我們的家,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不希望召晨變成那個樣子。”
“老大,你不用道歉。我和信洋都是很尊重你的。當時的情況,人心渙散,我們這些自幼生活在召晨的人都無可奈何,隻想著自己將來的路該怎麼走,你卻能把大家重新召集在一起,讓大家重新恢複生活,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和信洋都會支持你。”
“好。那就先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把真實情況也給饅頭說一聲,我相信他不是莽撞幼稚的人,還有諾係紫。曉怡是早就知道真相了。我再試著聯係我師兄,要是實在聯係不上……就隻能去搶了。”陸蔓滿臉陰霾。這是她最不願意幹的事,但到了萬不得已,她願意當這個壞人。
“搶?”石頭大吃一驚。
“這當然是最壞的打算!可咱們召晨還有小孩,就算冬天咱們可以不用煤,那些小孩子怎麼辦?”
“那……咱們和強盜有什麼區別。”
“咱們又不搶好人!搶的話就搶綺軒他們家。”
“這個可以。他手下那幫狗腿子沒少給咱們找事!”
“好了,你先回去吧。要行動的話,我再通知你。”
“知道了。”石頭離開。
風這時才洗漱完畢出了門,見陸蔓在廚房便走了進來。
“飯在那邊,自己去端。”陸蔓正心煩,沒有理會他。
“哦。”見陸蔓表情不佳,風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然後把碗放在了簡易的木桌上,與陸蔓相對而坐。
一碗清粥,一碟小菜,幾塊幹糧,風卻吃的讓人懷疑他麵前是怎樣的山珍海味,優雅的動作與環境格格不入,像一位落魄的王子。
果然氣質這東西,很難改變啊。
陸蔓翹著二郎腿,雙臂環抱在胸前看著風。風的舉止無一不讓她想起那些塵封心底的往事。
“你……不用一直看著我吧!”風終於被盯得受不了了。
“沒事,你吃你的。”陸蔓聳聳肩。
“扣扣扣。”一個女孩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與陸蔓同樣裝束,披肩長發,氣場相較與陸蔓顯得柔弱許多,但她的臉上卻戴了一張精致的麵具,是伶劇中的一種,這令風有些驚訝。
伶劇是一種歌舞劇,演員們表演時戴著麵具,有一些角色有自己的專屬麵具,也有一些僅僅代表身份的麵具。那個女孩所帶的是一個叫做蟾女的角色的專屬麵具。這種表演一般隻有達官貴族會看,平民很難有機會看到,這個女孩怎麼會有這樣的麵具?
“蔓姐,這就是你救下的人?”
“是。他叫風。”
“你好。”風起身向她打招呼。
“你好,我叫曉怡。”曉怡道,“蔓姐,石頭讓我跟您說一聲,他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行,我知道了。”陸蔓道,女孩離開。
“準備什麼?”風好奇地問。
“你吃你的飯!”陸蔓不答。
“那麵具挺好看的。”風說。
“她比我大,但習慣了這麼叫我。小時候她家失火,父母在那時都去世了,她一個人活了下來,但臉上留了傷。麵具是我給她的,她就住在咱們鄰院。”
“老大,博哥來了!”小黑突然進來通報。
“可算是來了!”陸蔓鬆了一口氣,起身向門外走去。
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也跟過去。兩人跟著小黑一起走向召晨大門。
大門口立著一位長發少年,青絲束起於腦後,黑曜石般的眼眸深不見底,白皙的麵龐美麗勝過女子,身軀單薄,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美。
“怎麼才來?我差點都去搶劫了!”走進了,陸蔓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風很識趣,站在大門口沒有靠過去。
“搶誰?綺軒嗎?你快消停些吧,不要無端地生事。最近麻煩已經很多了,他們那一家情況特殊,你別招惹他們。”
“他自己不幹好事,我就算搶了他又怎樣?他還不是綁架別人!”
“行了,別爭這些沒用的。淩天師兄最近很忙,他讓我給你說一聲,別鬆懈,他正在找機會讓你展示自己的本事。如果想把你這一山的人全都帶走,就先證明他們不是一幫混吃的吧。”虞宇博盯著陸蔓,那眼神有些奇怪。風在一旁看著,怎麼,是嫉妒?不會吧!風搖搖頭,一定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