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無所事事(2 / 2)

到綺毅家去的頻繁了,總能想起一些往事。

這天她就夢到了瀧宮,兒時的一件小事。有一天,一個侍女的女兒養的一隻貓生了一窩小乳貓,不得不扔掉。那時陸蔓還叫蔓枝。她偷偷藏了一隻小貓。喜歡可愛的小動物,似乎是所有女孩的天性。那時蔓枝隻是個小女孩。這事被她的母親知道了,倒也沒有太過責備,隻是向她解釋,她們現在居住的地方並不是她們的家,她們現在是寄人籬下,不能想怎樣就怎樣,給別人帶來麻煩的話,會惹主人不高興。

雖然年幼,蔓枝還是知道瀧宮最大便是瀧王,然後就是樊風和他父母。但還是不忍心就這麼扔掉小貓,於是她把小貓藏在花園深處,一個不太會有人去的地方,自己偷偷給小貓送食物。當時的小貓還沒有睜眼,隻能喝母乳,但蔓枝不知道。那小貓並沒有在這世上待很久。那天,蔓枝給小貓送了食物,卻看到之前送到東西原封不動地放著,而小貓趴在一旁,一動不動。蔓枝一聲一聲地喚著小貓,卻得不到任何回應。正在這時,她聽到有說話聲傳來,顯然有人靠近。情急之下,她用周圍地枯枝殘葉掩蓋住現場,不想被發現。剛轉身,就看到了朱襄璽和瀧王。生怕被發現,蔓枝站定擋住身後的異常,強裝鎮定,卻太過緊張而忘記了給兩人打招呼。

之後的事,陸蔓記不太清楚了,大概是那兩人也是極度吃驚地看著她,然後竊竊私語了很久,讓她回去了。瀧王還特意囑咐,不能告訴別人今天她來過這裏。再後來陸蔓含淚埋掉了小貓,此時也算畫上了句號。但再次夢到當時的場景總覺得奇怪,似乎漏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從前總是一個人練功,不覺得怎樣,但今天沒有風再居然有些不習慣。心不在焉,又走到了那天的平台。平台上,有一人正在練劍。行動間,疾處似幻影,剛處如猛虎,柔處如遊龍。陽光下,劍光都仿佛能傷人一般——那是綺毅。

不知是不是看見了陸蔓,綺毅停下來,收起了劍。

“好劍法。”陸蔓讚歎。

“別捧我!”綺毅燦然一笑,“你慣用什麼武器?”

“我不擅長用劍。因為力量和男孩比總是不占優勢,但我的速度和反應都還不錯,師父便著重教我使用短刀,匕首。不過,我們召晨有個叫風的,擅長用劍,或許有機會你們可以切磋切磋。”陸蔓說。

“風……是那天攔住我弟弟的嗎?”綺毅問。

“是他。你不會要記仇吧?他雖然出手,但並沒有傷到綺軒。而且,那天的事我們沒有錯。”陸蔓義正言辭地護風。

“當然不會,我自然是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記仇。隻是,覺得他很不一般。你確定你了解到的是一個真實的風?”綺毅突然變得語氣沉重。

陸蔓無言。算上今天,已經有兩個人提醒讓她注意風的身份了。的確,他稱自己有家仇在身,卻從未表現出多麼傷心或者對仇家多麼憎恨的情緒;但陸蔓說出要他隨自己一同去謨國時,他卻以家仇為借口,支支吾吾。

“我隨口一說的。實在是他太過氣質非凡,站在山林間總會讓人覺得格格不入。或許也是我太多疑了,或許就有人天生氣質脫俗吧。”綺毅又恢複了溫柔的笑。

陸蔓心不在焉,勉強地扯出微笑來回應綺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