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曉怡也沒有告訴禾天她為什麼想要對付炙夜,禾天也不好再追問。兩人懷著各自的心思,輾轉難眠。
次日。禾天和曉怡例行公事地瞎轉著,“不知不覺”地離鬥王的寢宮越來越近。這麼些日子了,鬥王住的地方也好,王後住的地方也好,王儲住的地方也好,就連鬥王的小女兒住的地方,兩人都摸索到了,偏偏就是不知道那位神秘莫測的國師住在哪裏。鬥王有一兒一女,兒子已經二十,立為王儲,小女兒隻有十五歲,平日不太見得到。
其實離鬥王住的地方太近很容易引起懷疑,兩人也是打算循序漸進,不能一開始就打草金蛇,所以便停了下來,不再靠近,想守株待兔,看能不能碰上炙夜。作為國師,炙夜應該有很多事要和鬥王商量才對。兩人都是不怕碰上炙夜的,現在的炙夜還不認識禾天,而曉怡的現在的臉,炙夜是沒有見過的更加認不出了。
然而轉悠了許久,仍是一無所獲。
“好了,回去吧。出來太久了,會引起懷疑的。”禾天說。
曉怡點點頭,兩人便慢悠悠地散著步往回走。途中快走到小公主的住處時,兩人看到一個一身白裙的小女孩迎麵走來,唇紅齒白,烏黑的長發柔順服帖地垂下,低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雖稚氣未脫,也看得出是個沒人坯子。
禾天愣愣地看著女孩。女孩像是沒有看到迎麵走來的兩人,神情淡漠,不急不緩地走過。
“喂!”曉怡提醒出神的禾天,“人都走遠了!人家還是個小孩子,看你那樣!”
“我我我知道啊!看看怎麼了!”禾天突然激動地反駁道。
什麼小孩子,比他大了不知道多少!禾天在心裏暗暗地想。
曉怡不再理他。
“夜白該十五歲了啊,怎麼看起還要小一點。”禾天小聲道。
剛剛走過去的,正是鬥王的小女兒,夜白。
曉怡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禾天。
“你看我幹嘛?我就……發表一下好奇嘛!你成天亂想些什麼啊!”禾天道。
“咱們來這裏這麼久,又沒見過小公主,你怎麼知道那就是夜白公主?”
“這個……在這裏,那麼漂亮,那麼有氣質的,肯定是個人物呀,那麼小的年紀,又不可能是王後嘛,那就是公主了唄!”禾天當然是見過夜白的,不過是她長大之後的樣子,沒想到小時候的夜白這麼可愛。但是即使是小時候,禾天也不至於認不出來。
“你怎麼不猜是王儲的未婚妻?”
曉怡一句話噎住了禾天。這個地方的風俗都很奇怪,王儲的未婚妻選好之後就放在宮裏,等長大之後直接結婚,有點像他們舊社會的童養媳。王儲的未婚妻,據說比小公主年紀還小一點,也沒見過她。
“我隻是想提醒你,注意身份。咱們是下級,見到公主,要稱呼夜白公主,不是直呼其名。當著別人,可別再叫錯了。”這才是剛剛曉怡奇怪地看著禾天的原因,禾天總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不過,禾天到底有什麼秘密她是懶得追究的。
禾天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反應過激了。但是他和很久以後的夜白,還真有點瓜葛。算了,先不想這些,任務要緊!再說了,禾天腦海中出現了一張美豔的臉,不覺紅了臉。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她呢?
時間一點一點衝淡著記憶,似乎很多曾經以為不得了的大事,現在看來已經沒什麼幹係,曾經以為無法化解的矛盾,也都想不起來為什麼會這樣。唯一留下的,隻是一種難以改變的印象。
曉怡對炙夜就是如此。曾經,她害怕炙夜,融入骨髓的恐懼。那時她還很弱。其實她一直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人。在召晨山時,她一直很努力,除過陸蔓,她就是第二個陸蔓。她沒有陸蔓那樣的雄心,她的目標隻有兩個,一是報答收留她的師父,二,也是最重要的,她要變強,不是要做什麼,隻是不想再體會那樣恐懼一個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