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晨來縹緲宗時正值盛夏,外界的天氣異常炎熱,而此地雖然也是豔陽高照,卻猶如秋天一般涼爽舒適。太陽東升西落,日夜交替變換。不知不覺間,曦晨在縹緲宗已生活了一個禮拜。
玄明子步入修仙之路已有七百餘年,甚是博學多識,他通曉古今乾坤之變,精通五行八卦之術,見識遠非世俗那些誇誇其談的大儒可以比擬。而對於曦晨這個唯一的弟子,他更是傾囊相授,恨不得將平生所學盡皆傳之。曦晨終日與玄明子呆在一起,白日裏聽他講經論道,晚上便在自己的房間內,感悟師父白天所講,受益匪淺。
一日,玄明子將曦晨喚至跟前,他神色頗為嚴肅對其說道:“曦晨,你去燒幾壺熱水,將洗澡的木盆裝滿。”
“怎麼,師父您難道要洗澡嗎?”曦晨聞言頓時一愣,神情古怪地看著玄明子。與師父在一起的這段日子裏,師父一直是一幅邋遢老頭的形象,極其的不修邊幅,頭發淩亂地披在身後,鞋上沾滿了泥土,青衣長袍上雖未有補丁,卻也不甚幹淨,袖口處殘留著不知何時粘上的油漬,在陽光的照耀下若隱若現。今日玄明子突然提出這種要求,令曦晨十分詫異,自己這位師父,可是以懶惰而聞名於整個縹緲宗的人啊。
“這個你不必多問,照做便是,為師自有用處。”玄明子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曦晨一手拎著一隻木桶,來到山前的深潭邊,打了滿滿兩桶清澈的泉水,又在不遠的竹林中,尋了一株比較結實的竹子,從中心劈開,製成扁擔,作為挑水之用。
曦晨將水挑回,倒進門前支起的大鍋裏,點燃了鍋下堆積的柴禾。不一會兒的功夫,水便開始沸騰,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泡。曦晨熄滅篝火,將水重新舀回桶內,倒進早已放置在一旁的木盆內。他又回到潭邊,打了幾桶涼水,將水溫調勻。
“師父,可以了。”曦晨衝著玄明子的房間喊道。玄明子走出房門,雙手捧著一個爐鼎,畢恭畢敬地放置於門前的空地上。
“曦晨,到為師這兒來。”玄明子看了看一臉茫然的曦晨,衝他招了招手。曦晨來到玄明子身旁站定,疑惑地望著師父,不知道他將要幹什麼。
隻見玄明子右手一翻,手中憑空出現三柱檀香,左手中指燃起三寸火焰,將香點燃。他將香插入爐鼎之內,撩起衣襟,朝著主峰的方向恭敬地跪了下去,曦晨見師父竟然行如此大禮,也疾走兩步,跪在他的身旁。
玄明子拜了三拜,開口道:“列代祖師在上,弟子玄明,現已收夏曦晨為徒,今日正式傳其功法,以傳承我縹緲宗無上仙訣,望列代祖師保佑我縹緲宗,保佑吾之弟子夏曦晨能逢凶化吉,領悟天道。”玄明子言罷,雙手平鋪,以額伏地,隨後站起身來,收起爐鼎。
曦晨乖巧地立在師父身旁。玄明子最後的那句話令曦晨百感交集,他又想起了與師父初見時師父對自己說過的那番話“若你沿來路回去,可保你一生平安,若執意走下去,可能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