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曦晨卻無心入睡,他回到房間內,看了看床上熟睡著的林宛兒,瑤鼻一動一動,發出均勻的鼾聲,身上的被子有一大半被踢落在地上。曦晨笑了笑,將被子撿起,輕輕地蓋在她的身上,林宛兒咋了咋嘴,翻了個身,又接著睡。
曦晨走出山洞,盤膝坐在門前,感受天地間的元氣,在這如墨的夜色中,自然是暗元氣最為濃鬱。曦晨吐納運功,將元氣吸收進體內,慢慢的煉化,彙集於丹田。
近些日子修習光係仙術,讓曦晨體內的元力更加的充沛,他隱隱約約似乎觸摸到了凝氣七層的瓶頸。曦晨暗喜,再突破三層,就可以禦劍飛天,成為真正的仙人了,曦晨對於這一天很是期待。
天旋峰的議事大廳內,玄真子正襟危坐,臉色略顯嚴峻,其他眾首座分列兩旁,臉色也盡皆不是很好。
“真是豈有此理,我看就是妖族的那幫雜碎幹的,實在是欺人太甚。”玄陽子猛的一拍身旁的茶幾,強勁的力度拍在上麵,茶幾卻沒有絲毫異動,甚至聲響也細微到若有若無,片刻之後,茶幾“砰”的一聲,化為滿地的碎屑。
玄明子揮了揮衣袖,一簇疾風掠過,將木屑拂走,“師弟,稍安勿躁,掌門師兄自有定奪。”玄明子一如既往的神態平和。
“可是這件事情的真相顯而易見,我們還需要找什麼證據。”玄陽子憤憤不平道。玄真子臉色雖平靜,但從他眼神中顯示出的精芒可以看出,他心中極為憤怒。
昨日,西方各宗派紛紛傳來訊息,位於大荒西域與中土交界處的天靈門,在一夜之間化作廢墟。門內弟子無一幸免,甚至連掌門天靈真人也不見了蹤跡,看當時的情形,估計也是凶多吉少。
消息一傳到縹緲宗,立刻在高層引起了軒然大波,玄真子當機立斷,連夜召集六脈首座,下達最高的“封口令”,這件事一旦傳出,肯定會擾的人心惶惶。
天靈門地理位置獨特,其為求自保,一向采取明哲保身的態度,與各門派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可以說是樹敵極少的一個門派,現在卻在一夜之間化為廢墟,不得不令人震驚萬分。
而且其掌門天靈真人乃是通靈巔峰境界的高手,雖說無論是中土還是妖族,還是有一些問鼎期的修士,可這些老怪物大多數時間都深居簡出,誰沒事閑的去滅掉一個宗門?畢竟到了他們這等境界,世俗間的一切對於他們而言都已不重要,他們所向往的隻有那虛無縹緲的天道,以及那萬年以來無人可及的奪天之境,甚至是更高層次的境界。探索天道,追求長生,已經成為他們唯一的信仰。
況且即便是問鼎期的老怪物出手,也不可能在無聲無息之中將一個一流的門派連根拔起,而不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除非是幾個問鼎期的老怪同時出手,這件事方有可能。雖然世間也有一些問鼎期的散修,但他們大都性格怪癖,根本不屑與他人為伍,剩下的便隻有一直與人族水火不相融的妖族最有嫌疑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玄陽子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催促師兄召集各中土門派,聯合找妖族討個公道。畢竟修仙界與妖族,恩怨糾纏了千萬年。
“當年那場仙妖之戰,要是能將妖族那些雜碎徹底鏟除,如今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發生了,真不知道那些前輩們是怎麼想的,明明形式對我們一片大好,卻突然要與妖族簽什麼停戰協議,真是一群老糊塗,那群長毛畜生才不會和你講什麼信用,現在他們羽翼豐滿,再想要將它們鏟除,可就沒那麼容易了。”玄陽子語氣不善,言語間甚是不滿。
“放肆。”玄真子聞言大怒,“那些參戰的前輩都是大仁義之士,盡皆我修仙界的英雄,他們為了正義,拋頭顱,灑熱血,豈是你一個後生小輩可以議論的,真是豈有此理。”玄真子本就有些煩躁不安,偏偏玄陽子不識時務,在一旁喋喋不休,讓一向冷靜的玄真子也有些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氣,拍案而起,對他大聲的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