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晨回眸一看,宛兒正站在房門口,雙手抓著衣角,一臉的幽怨。曦晨莞爾一笑,伸手拍拍宛兒的小腦瓜,說道:“我要去掌門師伯的天璿峰修煉,所以不能在這裏陪你了。”
聽到曦晨肯定的答複,宛兒不樂意的小嘴撅得老高,賭氣將頭扭至一旁,不言不語。
“宛兒乖,我深受師父厚愛,眾師長特意共同傳授我仙術,我不能辜負他們的一片苦心啊!”曦晨歎了口氣,解釋道。
日夜的朝夕相處,曦晨也是對這個小妹妹甚是喜愛,早就將初見時的不快拋到腦後去了。雖說眾師長是看中自己的天資,才如此厚愛自己,但自己卻決不能恃寵而驕,別人的給予是自願的,但自己一旦接受,這份人情便永遠欠下了。曦晨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對於各位師叔伯以及師父的疼愛,他一點一滴的鐫刻在了自己心裏,永世不忘。
可能宛兒也覺得自己的確有些任性了,轉過頭了,小聲的說道:“我知道了,曦晨哥哥,你去吧!”宛兒揚起臉笑了一下,旋即又低下頭,笑容中帶著苦澀。
曦晨也有些於心不忍,他將宛兒拉到屋內,笑著說道:“你若是想念我了,便去天璿峰尋我,我想掌門師伯他老人家一定不介意你在那兒待一段時間吧!”
聽到曦晨的話,林宛兒的表情變得煞是古怪,似笑非笑,“哼,那個老頭子才不稀罕我去呢,要不是他,我還不至於受爹的責罰,被送到七師叔的玉衡峰受罪,還要受若霜大師姐的管製。”林宛兒腹誹不已。顯然對於硯台一事,她至今仍念念不忘。
如今林宛兒尚還年幼,自是不能體會玄真子思母之痛,珍藏了近千年的母親唯一的信物被摔碎,若非念在宛兒身世可憐,即使以玄真子如此平和的心性,也定要重重責罰於她。林宛兒隻是被罰去別脈修行,已是天大的寬恕了。
林宛兒自然不可能將心中的話對曦晨說出來,她知道曦晨哥哥一向對掌門甚是敬重,若自己敢對掌門如此不恭,曦晨哥哥估計會當場翻臉,在林宛兒胡思亂想之際,曦晨已打理好了衣物,整理好了著裝。
“我們走吧!”曦晨衝著林宛兒微微一笑,將行李背在肩上。
“嗯,曦晨哥哥,我送送你。”林宛兒摟住曦晨的胳膊,與他相攜出了門。
此時天方微亮,紅日尚未完全露出天際,一縷朝陽灑在這對小兒女身上,好一對金童玉女。
曦晨與宛兒二人來到通往天璿峰的鐵索橋邊,宛兒體貼地將曦晨略微有些淩亂的衣襟撫平。
“曦晨哥哥,你一定要常來看我哦!”林宛兒的眼眶含淚,依依不舍地說道。
“嗯,我知道了,你在家要乖乖聽你娘的話,別再調皮了。”曦晨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轉身走上鐵索橋。他心中也同樣十分不舍,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一直和這個可愛的小妹妹呆在一起。
可是,曦晨眼神中閃過一絲寒芒,他腦海中浮現出李叔李嬸慘死的場景。曦晨的臉色變得猙獰,“龍蒼宇,你可要好好地給我活著,千萬不要再我找你報仇之前死掉啊!”曦晨的嘴角微微上揚,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邪異與冷酷。
林宛兒一直目送曦晨離開,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沒入了縈繞在山間的霧靄中,方才戀戀不舍地向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