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子重重地對著師父磕了個頭,堅定地說道:“弟子不願!”
“孽徒!”清風真人怒發衝冠,奮力揮出一掌,重重地擊在玄明子的胸膛上,玄明子的身體受到重創,騰空向後飛去,撞碎了身後的石牆。他猛地吐了一口鮮血,染紅了胸前的衣襟,身子靠著牆壁,搖搖欲墜。清風真人憤怒的一擊,雖未盡全力,卻已經將他擊成重傷。
玄明子扶著身後斷壁,戰栗著雙腿再次朝著清風真人跪下,以手撐地,鄭重地說道:“師父,弟子不孝,請您責罰。”
清風真人見他依舊如此倔強,怒極反笑,“好、好、好,我今日倒是要看看,我清風最得意的弟子,骨頭到底有多硬,究竟有多麼不畏死”。
清風真人再次舉起手掌,對準玄明子的頭頂,卻久久不忍揮下。看著玄明子滿是鮮血的臉頰,以及桀驁不馴的眼神,清風嘴唇氣的發紫,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將手掌緩緩放下,“罷了,罷了,今日之事,我不管了,你如今能耐大了,我實在不配做你的師父啊!”清風真人長袖一揮,轉身朝門外走去。
“師兄且留步”清虛真人見狀,忙上前兩步抓住清風真人的衣袖,“此事我們還可以慢慢商議。”
“商議?怎麼商議?”清風真人苦笑一聲,“你看他眼裏還有我這個師父嗎?”玄明子聞言,愧疚的將頭埋得更低了。
清風真人沒有再回頭看長跪不起的玄明子一眼,他用幾近哀求的聲音對清虛真人說道:“師弟啊,你就讓我走吧!我實在是沒法再呆在這兒了,我這張老臉,今天算是丟盡了。”清風真人掙脫了清虛真人扯著他衣袖的手,落寞地向門外走去,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他仿佛蒼老了許多。
清虛真人低頭看了看仍在跪著的玄明子,閉上雙眼,搖了搖頭,話也不說走出門外。
大廳內如今隻剩下玄明子與玄霖子二人,自從玄明子說出據婚的那句話起,玄霖子就如同遭到晴天霹靂一般,在一旁沉默不語,不哭也不笑,就這樣雙眼無神,呆呆地站著。直到此刻她方才緩過神來,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流下,上百年的愛戀,無數日夜的思念,今日終究化為泡影。昨日她還在為自己的幸福而慶幸,而現在,她隻感到自己一人孤獨地站在天地間,任狂風驟雨將她抽打的遍體鱗傷。
玄霖子輕輕地走到玄明子身前,提起裙擺,跪在玄明子麵前,她的手掌發出微弱的藍光,護住玄明子的丹田,滋養著他受傷的經脈。
玄明子艱難地抬起頭,看著神色淒婉的玄霖子,愧疚地說道:“師妹,對不起!”這句話剛一脫口,玄明子再也支撐不住,一頭倒在玄霖子懷裏,昏了過去。
玄霖子看著懷裏這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人,邊流著淚邊喃喃自語道:“師兄,我不明白,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