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晨手握無鋒重劍,橫立胸前,他的表情異常嚴肅,將神識充分地外放,全身貫注地提防著來自暗處的偷襲。
“別看了,憑你一個開元期的小修士還妄想看穿老夫的身形,那老夫這麼多年豈不是白活了,老夫也絕不會暗中偷襲,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空氣中飄蕩著灰衣老者嘲弄的話語,似是對全神戒備的曦晨很是不屑一顧。他的話音未落,曦晨前方的虛空之處便出現一陣扭曲,好似被人強行撕裂了一個大口子,空間片片碎裂開來,形成巨大的裂縫,一個傴僂的身形從其中緩慢的走出,灰衣白發,麵色陰冷,赫然正是在那個拍賣會上與曦晨競拍銀月妖狐的灰衣老者。
沒想到即使曦晨遠遁了上千裏地,依然沒有逃脫灰衣老者的追蹤,至於他為什麼直到現在才出手,恐怕隻有他自己心裏才會清楚。
灰衣老者看起來依舊是那副風燭殘年的模樣,耄耋之年,白發鬢霜,毫無世外高人的形象,可是曦晨卻萬般不敢小覷,他心中十分的清楚,麵前這個看似貌不驚人的糟老頭,絕對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家夥,實力簡直就是深不可測,別說是自己,就是如今已經幾欲攀登至問鼎境界的師父玄明子在此,也不一定能將其順利拿下。
“晚輩無意冒犯前輩,隻不過此銀月妖狐對晚輩極為的重要,還望前輩可以忍痛割愛,晚輩儲物袋中還尚有其他的一些珍惜的東西,還望前輩大人有大量,不和晚輩一般計較。”
曦晨深吸了一口氣,彎下身去,畢恭畢敬地衝著灰發老者拱手施禮。
曦晨心裏極為的清楚,自己這麼做隻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而已,若是寄希望於灰衣老者可以這樣放過他,那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曦晨並沒有選擇將銀月妖狐的幼崽交出去,來借此保全自己的性命,他心裏也是極為明白,即便是自己這麼做了,對方也一定不會大慈大悲地放任自己離開,反正橫豎都是死,那又何必多此一舉呢?而且曦晨發自內心也不願將這隻小狐狸交出去。男子漢大丈夫,既然敢做,就要敢當。
懷中一直沉睡著的小狐狸似乎被外麵的吵鬧聲擾醒了,它不耐煩的將小腦袋從曦晨懷中探了出來,烏黑的小眼睛微微張開,不滿地掃了對麵的灰衣老者一眼,似乎對這個扯著大嗓門,吵醒它甜美午睡的老頭很是不滿。
曦晨無奈地搖了搖頭,在小狐狸的萬般不情願中,將它的小腦袋重新按進懷裏,又摸了摸它頭頂柔順的皮毛,以示安慰。曦晨此刻心中真是苦笑不已,真是羨慕這個小家夥,都這個時候了還能睡得著,現在可是命懸一線啊!
也不知道小狐狸是否明白目前的局勢是多麼的險峻,但它似乎對曦晨輕柔的撫摸很是享受,小狐狸撒嬌似的搖了搖毛茸茸的大尾巴,再次舒服地眯起了小眼睛,它竟然還伸著懶腰打了一個小哈欠,搞得曦晨鬱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