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剛才是不是有些過分了,秦師妹她也挺可憐的。”曦晨望著漸行漸遠的秦若惜的背影,輕歎了口氣,如此這般也好,自己這一生注定命途多舛,她跟著自己隻會更加的不幸。
“怎麼,難不成你還真的喜歡她?”林宛兒聽到曦晨竟然出言袒護秦若惜,不由的秀眉深蹙,月牙眼瞬間瞪得溜圓,氣鼓鼓地盯著曦晨。
曦晨見到林宛兒的小手絞在了一起,眼睛淚汪汪的,登時被打敗了,他連忙再次出聲求饒,林宛兒這才破涕為笑。
“反正你也不喜歡她,我這次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可要好好地犒勞犒勞我。”林宛兒摟住曦晨的胳膊,拚命地搖晃著,曦晨被晃得眼冒金星,隻得無奈的滿口答應。雖然二人已經五年的時間沒有見麵,可是卻沒有感到一絲的生疏,那種親人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濃厚。
曦晨望著林宛兒如花般豔麗的笑顏,內心深處略帶一絲苦澀,看這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的模樣,誰又能想象的到她身懷極其罕見的玄陰真脈,而壽命僅僅剩下十數年的時間。她始終微笑著麵對身旁的所有人,即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從未露出任何的絕望之色。
曦晨突然間感覺到,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女孩,卻遠遠比他要堅強的多,自己是頑強的去與命運作鬥爭,而林宛兒卻是微笑著去麵對苦難。
“宛兒,等哥縹緲宗的事情一解決,就會再次出山,一定會為你尋找到玄陰真脈的解決之法。”
曦晨突然間歎了口氣,臉上的神色瞬間黯淡了下來,可是他對林宛兒的保證卻是異常的堅定。
“曦晨哥哥,我信你。”林宛兒聽到曦晨的話語之後,眼神中的黯然之色也是一閃即過,不過她的笑容卻始終掛在臉上。
“好了,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不要提這種不開心的事情了,我想吃曦晨哥哥烤的野豬腿了,今天剛好孫玉辰師兄被大師姐教訓了一頓,一定在自己的住所養傷,我們去偷點兒吃的好不好?”林宛兒笑著將話題岔開。
曦晨疼愛的摸了摸她的腦袋,二人相攜著朝天權峰的方向走去。
(孫玉辰趴在自己的炕上,渾身酸痛不已,他痛聲疾呼道:“這還有沒有天理了,還有沒有點兒同情心了……”)
夜色隨著太陽的西落漸漸的昏暗下來,縹緲宗又再次歸於平靜,曦晨和衣躺在床上,透過窗子仰望著天空的繁星,呆呆的出神。
“那縹緲宗下黑水深潭裏的怪眼究竟是什麼東西,它又和我的玉佩有什麼關係?”
當年曦晨在跌落深潭之後,竟然發現自己從小隨身攜帶的玉佩竟然發出奇異的舉動,這件事情一直深深地困擾著他。如今曦晨已有開元巔峰的境界,已不是當年那個修為低下的修仙菜鳥,他越來越壓抑不住內心的衝動,想再去一探究竟。
雖然先前掌門玄真子已經嚴厲地警告過曦晨,深潭之處乃是縹緲宗禁地,若無掌門之令,絕不準許任何人進入,否則嚴懲不貸,可是既然這深潭中的怪獸關係到自己的身世問題,那如今無論如何也得去一趟了。
曦晨在心中暗暗盤算一番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待此次七脈會武一結束,便是自己再探黑水深潭之時。
夜色涼如水,皓月當空,灑下一片柔和的月光,一個柔弱的身影佇立在玉衡峰與天璣峰的鐵索橋旁,癡戀地望著曦晨的小木屋,她的牙齒緊咬著嘴唇,眼淚止不住的劃過臉頰,打濕了胸前的衣襟。
“秦若惜啊秦若惜,你還真是癡心妄想,夏師兄這般驚采絕豔的修仙奇才,又怎會看上你這般平凡無奇的女子。”
秦若惜自嘲的笑了笑,她柔弱的身軀隨風顫抖,緩緩蹲下身去,雙臂抱住膝蓋,瑟瑟的發抖。
正在這時,一雙溫柔的手按在了秦若惜的肩膀之上,秦若惜抬起頭來,望著玄霖子慈祥的麵容,嗚咽一聲撲進其懷中,痛哭出聲。
玄霖子輕歎一聲,撫摸著秦若惜的頭頂,都說天道無情,可是修仙者再怎麼修道也難以擺脫一個情字,師兄和自己是如此這般,弟子也是如此。難道“情”這一字,真的這般難以看破嗎?
縹緲宗依舊是一幅超凡脫俗的景色,可是此刻的玄霖子卻感覺,這裏卻與塵世間一般無二。